眾人都被楊豔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她。
周士元說:“怎麼回事,你這一驚一乍的?”
楊豔一臉的焦急,對著楊麗和楊月說:“楊麗,楊月,你們還記得不記得咱們燒夜紙的事?”
楊麗和楊月一臉疑惑,“怎麼了,不是每晚都在燒紙麼?還有什麼事?”楊麗說。
“哎呀”,楊豔著急地說,“我說的是媽走的那天晚上,我們第一次燒夜紙遇到的那輛車,你們忘了?這個太可疑了!”
楊麗和楊月這才想起這件事情來。
燒夜紙,是這裏的一個喪葬風俗。人去世後,在下葬前的這段時間,子女們每天半夜都要再燒一次紙。因為是半夜燒紙,又稱為燒夜紙。如果再家中去世的,就在家裏燒紙;如果是從外麵去世的,就要在去世地點燒紙。當然,如果距離較遠的話,就在村外的岔路口燒就可以了。
從情感上講,這是對親人的一種思念;從迷信說,沒有下葬前,逝者的鬼魂還留在去世地點,燒燒紙是對鬼魂的安撫。如果是橫禍而死的,死者冤魂不散,會滯留不走,稱為怨鬼。這就更需要親人及時燒夜紙,撫慰冤魂,盼其早日超生,避免殃及他人。
事發當晚十一點多,客人、親朋、鄉鄰們散去後,楊豔、楊麗、楊月三姐妹遵照習俗,也去村邊事發地去燒夜紙。
天黑風緊,寒氣逼人。
現場血腥氣依舊很濃,伴著嗚嗚風聲,如悲似泣,似乎冤魂在嗚咽,在控訴,有一種怪異恐怖的氣氛。
姐妹三人蹲在地上,開始點香和蠟燭,將一卷卷紙錢堆在一起。可是,風太大了,點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火柴剛剛劃著,就被風吹滅。
三人將紙圍在中間,將衣服張開,擋著風,可風依舊是從各處鑽了進來,將火吹滅。
急得不行的時候,楊豔無意從口袋中摸到一個打火機。將調節開關調到最大,打著時火竄出老高,剛剛能對抗風勢,這才將紙點著。
風助火勢,火舌呼呼跳動。
三姐妹邊哭邊叨念著:
“媽,你收錢。”
“媽,你收錢吧!”
……
風聲蕭瑟,如泣如訴。
正在這時,從南方有一輛汽車順著千大路向這邊駛來,明晃晃的車燈撕破了黑夜,晃的三人睜不開眼。
三人站起來,向道邊又讓了讓。交通事故的危害與恐懼已她們紮根於心。
很多人交通安全意識淡薄,嚴重缺乏自我保護意識,“中國式過馬路”就是這種淡薄意識的突出反映。很多人有從眾心理,看別人路上這樣通行,雖然知道違規,但看到人家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自己也就隨大流了。
甚至一些人對交通安全還有有愚昧的認識,有“誰敢撞我”的自大心理。曾有個令人唏噓的真實案例。一個閉塞的農村剛開通了一條公路,從村頭經過。村裏一個老人習慣了原來那種自由通行的方式,對過馬路看紅綠燈、注意來往這輛根本無視,曰:這是我們村的地方,誰敢撞我?結果一次過馬路時,一輛車躲避不及,將此人撞為重傷,後不治身亡。相信沒有一個司機想發生事故,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小心再小心,還可能發生事故呢,何況有這種不遵守交規的意外因素存在,事故發生的幾率就更大了。
血淋淋的現實讓三姐妹對交通安全保護意識紮根於心,終生難忘,以至於後來對子女的交通安全教育抓的都異常嚴格。
姐妹三人讓開路,本想車通過後繼續燒紙。可是,這來車卻開得很慢,與往常這路上風馳電掣般行駛的車輛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