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說:“我先去李二麻子跟王仙姑家瞅一瞅,看他們有沒有狐狸尾巴露出來,也好心中有個數。再說了,我還真懷疑那個罵大街的是不是王仙姑呢,眼見為實,瞧瞧去。”
黃順昌說:“你可裝得淡定些,不要打草驚蛇,畢竟你現在是村幹部了,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杏花說:“我原來隔三差五的就去他們家一趟,常客了,還有啥好懷疑的,我盡量不多問正事就是了。”
黃順昌說:“那你去吧嗎,我想法子弄點錢去。”
“弄錢?去哪兒弄錢?”
黃順昌陰笑著說:“村裏不是有暴發戶嘛,讓他們出點血,覺不出心疼的,權作是為家鄉人民做貢獻啦!”
“薑還是老的辣呢!”杏花扔一句,便出了門。
她先奔著李二麻子家走去,想過去探個究竟,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
走著走著,腦海裏突然間就蹦出了棗妮的事情,也不知道她跟老王頭那事咋樣了,跟方慶餘的婚究竟還離不離得成……
杏花故意繞了個道,多走了差不多一裏多地,轉到了棗妮家門口。
棗妮家的大門緊掩著,推一把,隻發出了咯吱一聲響,卻紋絲不動,便彎腰從門縫裏瞅了起來。
院子裏空空蕩蕩,無聲無息,連隻啄食的鳥都沒有,就像沒了人眼似的。
再看屋門,也關得嚴嚴實實,屋裏同樣是鴉雀無聲。
杏花心頭一緊,渾身麻酥酥透著涼,似乎連毛發都倒立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攫住了她——棗妮她一定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繞到了東牆邊,跳起腳,手扒著牆磚,對著窗口的方向大聲喊了起來:“棗妮……棗妮……棗妮你在家嗎?”
喊了一會兒,屋門嘩啦一聲開了。
杏花懸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衝著裏麵喊:“棗妮……棗妮……棗妮你個死B,你沒事吧你?”
“我能有啥事呀?大白天價你咋呼個啥呢?”聽上去棗妮倒有幾分抱怨。
杏花轉身朝著棗妮家走去,邊走邊罵道:“浪貨,你還知道是大白天呀,關個門幹啥?”
不等到門口,棗妮已經走了出來。
杏花一看她蓬頭亂發的模樣,就好奇地問:“你抱窩呀?這都幾點了,你還在睡?”
“閑著也沒事,不睡幹嘛?”棗妮說著,回頭朝著院子裏張望著,神情有些慌亂。
杏花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她心裏有鬼,問她:“死B,大白天養漢了?”
棗妮臉一紅,問:“你咋知道?”
“還真的呀?”杏花瞪大了眼睛。
棗妮朝著路口望了望,說:“騙你幹嘛。”
“你還要臉不要臉呀?”
“你小聲點好不好?成心要我丟臉是不?”
杏花伸長脖子朝裏麵望著,問:“是誰?哪一個狗娘養的的?”
棗妮冷著臉說:“你管那麼多幹嘛?反正不是李金剛。”
“你還是不是人了?光天化日的就放臊……”杏花說著,抬腳就往院子裏走。
剛踏進門檻,就被棗妮一把拽住了。
杏花回過頭,壓低聲音問棗妮:“那你老實交代,他是誰?”
棗妮扯著杏花不放,硬把她拽出了大門外,說:“人家還光著身子躺在炕上呢,你進去還不把人家給嚇死呀。”
“別囉嗦!快說他是誰?”杏花凶巴巴地說。
棗妮把嘴巴貼到了杏花的耳朵上,說:“是老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