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姑一拍大腿,唱念道:“造孽呀……造孽呀……女人大開著,它能不進嘛,哎喲來,要了親命……要了親命了……”
王連成爹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直愣愣地問道:“咋了……咋了?”
王仙姑狠命地拍著自己的大腿,喊道:“那熱乎乎的地方敞著,它能不往裏麵鑽嗎?”
“沒有啊,真的沒,那蟲在炕席底下呢。”
王仙姑踹了王連成爹一腳,叫嚷道:“操,啥也不懂,那些神靈弄人,還用得著親自上身了。”
王連成爹直了眼,喃喃問:“仙姑……仙姑……你的意思是……是那長蟲把俺老婆給弄壞了?”
“別問了!我都瘮的慌。”王仙姑說著,拿起包硫磺紙包來,又往火裏投了一把,呼一陣藍火撲麵燃起,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王連成爹真就傻眼了,直愣愣杵在那兒,挺了屍一般。
王仙姑說:“別愣著了,快去找擀麵杖來。”
王連成爹也不問啥,屁顛屁顛地拿來了擀麵杖,雙手捧著,畢恭畢敬遞給了王仙姑。
王仙姑接到手裏,口中灌滿烈性白酒,對著擀麵杖噗地噴一口,然後對著王連成爹說;“過來,摁住你老婆!”
王連成爹哦一聲,走過去,按住了娘們的雙臂。
這還不夠,王仙姑大喊一聲:“壓住她的身子!”
王連成爹倒也聽話,死死壓住了女人的上半身。
王仙姑把硫磺燒得更旺了,再往前挪動一下,幾乎都要燒到女人的肌體了,似乎都已經有焦糊的味道傳了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用力過度,王連成爹臉憋得,身上也跟著微微顫動,不是拿眼偷偷瞥著王仙姑的動作。
王仙姑手持著擀麵杖,麵朝窗戶,滿臉虔誠地默念了一陣,然後睜大眼睛,俯下身,雙手執杖,壓在了王連成娘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仙姑,你這是?”王連成爹慌了神。
王仙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森森地說:“你要老婆?還是要蛇精?”
王連成爹臉都煞白了,帶著哭腔說:“當然是要老婆……要老婆……”說完,眨巴著眼睛,有淚流了出來。
王仙姑已經擺開了架勢,就像擀麵一樣,雙掌平鋪,大幅度地推滾起來。
王連成娘哎喲一聲,渾身上下一陣抽搐。
王仙姑喝道:“妖孽!蛇精!你趕緊給我走,別再禍害人,要是違令,要你終身不得翻身!”
王連成娘痛得直翻滾,但男人在上頭壓著,中間有擀麵杖擠著,一切都是徒勞,隻聽到了肚子裏沉悶的汩汩聲,以及皮肉分離的咯吱聲。
王仙姑咬牙切齒,像是手中的擀麵杖已經壓住了蛇精的尾巴,拚命往上擀著,直奔它的七寸。
平躺著的女人雙腳亂蹬,嘴裏發出了挨刀老牛的慘叫聲。
男人邊壓著,邊抬頭祈求地望著王仙姑。
“找塊布子堵住她的嘴!”王仙姑命令道。
王連成爹已經有些不忍心,大瞪著眼,淚水咕嚕咕嚕滾落下來。
“不知道死活輕重的東西!”王仙姑罵一聲,放下擀麵杖,隨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塊抹布,死死堵在了王連成娘大張的嘴巴裏。
王仙姑又返身抓起了擀麵杖,用力擀了起來,力度越發大了起來。
再忙活了一陣子,王仙姑突然大喊起來:“看看……看看……蛇精出來了……出來了!”
王連成爹低頭看時,一條色彩豔麗的蛇很不情願地退了出來,身上沾滿了女人的黏糊糊的液體。
“狗曰的!竟敢在我家女人身上耍流氓,看我不砍死你。”王連成爹說著,轉身去外屋拿裏屋菜刀,追著那蛇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