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個下午,四人已經混得十分熟稔了,狗子和劉振毅、阿春興奮地介紹著自己的輝煌往事,陳建國卻隻是微笑著聆聽極少發言,不知不覺宿舍外已是一片漆黑。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感覺肚子有些咕咕作響,眼看也錯過了食堂的飯點,狗子和阿春、劉振毅三人稍一商議後便果斷地決定去校外吃些宵夜。剛剛走出宿舍樓,狗子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他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在J市似乎沒有熟人呀,怎麼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聽聲音似乎還是一個年輕女子。待狗子好奇地轉過身後,著實被嚇了一跳。
原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名長發及腰的美豔女子,這名女子肌膚白皙柔嫩,幾近吹彈可破的境地。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配合著長長的睫毛,一張一合,竟然是三分俊俏,七分柔媚。她那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翹,朱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這女子身穿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腳上穿了一雙白色尖嘴涼鞋,她那淡雅的手上則是提著一個粉色的包包。長長的秀發隨意的搭在肩上,竟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丁狗子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位漂亮女子,忽然大驚失色道:“獨孤燕?你就是獨孤燕!初......初次見麵,你......好!”
聞言獨孤燕卻是優雅地撩動了下被微風吹散的秀發,語氣幽幽道:“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麵......”
“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麵......”狗子回味著年輕女子的話,額頭上漸漸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心中駭然,暗呼了一聲不妙,原來眼前這名叫獨孤燕的年輕女子正是那天在村頭被他一板磚拍下樹枝的叫花子!
眼瞅著獨孤燕目不轉睛地凝望著自己,眼神之中似乎還帶有一絲幽怨,狗子心頭一顫,暗暗尋思道:“壞了!估摸著她對那天的事還耿耿於懷吧?也難怪她會生氣,人家一個女孩子家的跳傘後在山溝裏人生地不熟,肯定是沒少遭罪,看那天的情形她應該是許久沒有吃飯了,好不容易得到半個饅頭,還沒塞進嘴裏結果又禍不單行的挨了一記板磚!唉,這事不大好擺平啊......”
眼見狗子和獨孤燕互相凝望著對方沉默不語,劉振毅趕忙識趣地壞笑道:“你們倆慢慢聊,我們先去吃夜宵了!”
“今晚不給你留門了,玩得愉快!”阿春那憨厚的臉龐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罷他和劉振毅拉著眉頭緊皺的陳建國,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狗子和獨孤燕就這麼互相望著對方,始終沒有說話。“好尷尬啊,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豁出去了,大不了讓她還自己一板磚就是了!思及此處,狗子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你吃了沒?要不一起吃個飯?”話剛出口,狗子就後悔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眼前這位大小姐可是獨孤製藥集團的董事長啊,她在那個什麼“忽(悠)不死”富豪榜可是名列前茅的人啊!人家能陪你一個從山溝裏來的窮小子吃飯麼?
不料獨孤燕卻是甜甜的一笑:“好啊!”
“啊?......吃點什麼呢?”
“隨便!”
獨孤燕依然是笑容滿麵。
狗子的臉皮子猛地一抽,這姐們明顯就是在玩自己啊!聽說城裏人一頓飯吃個萬兒八千的那都不叫個事兒,看起來今天是要破財消災了!狗子摸了摸自己那個僅僅裝有兩位數鈔票的錢包,不禁悲從心中來,刷卡吧......
想到自己還有一張卡,狗子頓時感覺腰板硬氣了許多。隨後兩人並肩而行,緩步走向大門。這一路上狗子的手心直冒汗,短短的路程竟似乎走了許久,好不容易來到了校門口。他猛然鬆了口氣道:“你稍等一下,我去打個出租車......”
聞言獨孤燕秀手一指,柔聲道:“不用了,坐我的車吧!”順著獨孤燕那白皙的手指望去,狗子注意到了路邊停靠的一輛淡藍色的跑車。
“這輛車肯定很貴吧?”狗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望著獨孤燕優雅的伸出了兩根纖細的手指,狗子頓時目瞪口呆道:“我的天啊,這車居然要二十萬啊!你實在是太有錢了......”
獨孤燕一個踉蹌,竟險些摔倒,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像個淑女一般說話:“這是阿斯頓馬丁——拉共達Taraf,目前市值八百萬!走吧,我開車,你找地方!”說罷優雅地拎起裙擺,低頭坐進了駕駛室。
“額,好好......”狗子尷尬的笑了幾聲,也狼狽地鑽進了車裏。
望著轉眼間就不見了蹤跡的跑車,門衛室的王大爺扶了扶黑邊鏡框,搖頭歎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都這麼不自重!小小年紀幹什麼不好,非得淪落到去吃軟飯,唉......”說罷這位身穿背心褲衩的王大爺又緩緩低下了頭,津津有味地讀起來了手上那本破舊不堪的三國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