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扭頭望了眼吃了自己兩記板磚,已經緩緩從地上爬起的褐發女子,頓時一陣哀嚎:“這下慘了......”
隻見褐發女子揉了揉自己腫脹的額頭,遠遠望著狗子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有種啊!幾千年來你是第一個敢衝老娘丟石頭的人!我要把你們變成屍衛,永世不得超生!”
眼見形勢危急,阿春忽然一咬牙,沉聲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拚了!”
話音未落,阿春和張世傑、劉振毅三人便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偌大的戈壁灘隻剩下已然傻掉的狗子,以及殺氣騰騰的褐發女子。
“有點意思!陰族的空間傳送嗎?沒想到活了幾千年竟會被一群螻蟻給戲耍了!”說話間褐發女子優雅地走到車前,秀指一凝,車門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轉瞬間化成了一片虛無。隻見褐發女子淡淡的瞥了狗子一下,眼神中泛起了嘲弄的神色:“嗨,你好啊!少年......”
片刻前還是荒涼燥熱的戈壁沙漠,轉瞬間映入眼前的景象卻是白牆綠瓦,綠樹成蔭的小村莊。換做是誰,猝然見到如此強烈的反差,大腦神經都難免有些吃不消。眾人深吸了口氣,舉目觀察起了眼前的小村莊,瞬間產生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個村子依山傍水,景色宜人,一條蜿蜒的小河環繞村子而過,處處透露著寧靜唯美的氣息,仿佛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一般。不過這種古樸寧靜,與世隔絕的氛圍僅僅維持了五秒鍾就被村頭土胚牆上一行醒目的廣告詞所破壞了。劉振意瞥了眼牆上挖掘機技術哪家強的宣傳標語,扭頭向阿春詢問道:“你丫的不是說沒藍了麼?”
阿春長籲了口氣,無比肉疼道:“是啊,我的確是沒藍了!我這可是下血本捏碎了自己的保命玉簡啊!你們知道煉製這玩意的材料有多費勁,代價有多高嗎?煉製一個玉簡所消耗的材料錢都快趕上我半年的夥食費了!這一指頭下去,幾千塊錢就沒了呀!誰能比我慘,誰敢比我慘啊......”
“......”劉振毅強忍住想揍這個吃貨的衝動,歎氣道:“好了,好了!誰比誰慘的事等會再說吧!現在誰能告訴我這裏是哪兒?”
聞言一旁的張世傑扶了扶鏡框,麵容古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村子應該叫神馬貴村吧?”
阿春頓時露出了驚訝無比的神色:“您是怎麼知道我們村的名字啊?莫非張博士您學過占卜之術嗎?您可真是高深莫測,真人不露相啊!難怪爺爺常說做人要謙虛低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料,張世傑卻是幹笑了兩聲,心虛道:“我一幹考古的,學過哪門子的占卜之術啊!那啥......知道這裏叫什麼名字一定要用占卜麼?”說罷他抬手指了指村口兩顆歪脖子樹間的大紅條幅——熱烈歡迎各位領導蒞臨神馬貴村指導工作!
“我勒個去,居然還真有叫神馬貴村的!”劉振毅目瞪口呆,不由得感慨大自然造化之神奇,人類思維之深邃,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腦袋有坑的天才大神才能想出如此奇葩村名。好一陣唏噓感慨後,眾人這才跟著阿春一道踏進入了神馬貴村。
出乎意料,阿春口中所謂的陰族隱居地裏既沒有仙風道骨修煉者,也沒有身穿緊身黑衣,手持勁弩的獵魔人。事實上,神馬貴村除了頂著個奇葩的名字以外,其它方麵與華夏北方大多數的小鎮村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劉振毅不禁有些疑惑道:“阿春你所說的那些獵魔人呢?你不要告訴我那個風姿卓越的殺馬特青年就是獵魔人高手了?”說罷他伸手指了前方一名身穿皮衣皮褲,蹲在路邊抽煙的年輕男子。這名年輕男子一邊抽煙,一邊低頭觀察著自己那雙鋥亮的黑色皮靴,看那憂鬱深沉的眼神竟頗有幾分犀利哥的風采。
聞言阿春嗬嗬笑道:“嗨,你說二愣子啊!他原本就是一個普通人,酷愛玩雞舞團,自從去年被綽號磁暴步兵的羊教授抓進的網癮治療中心挨了幾下電擊,回來就成了這副癡呆模樣了,可憐啊......額,事實上,村裏絕大多數人都隻是普通人,陰族的祭師以及天盟中的獵魔人平日裏大都散居各地,和常人一樣過著普通的生活,隻有在遇到了邪魔怪物的時候,大家才會顯露身份,所以神馬貴村雖是陰族的發源地,但實際上這裏並沒有多少獵魔天盟的人。”
“哦,原來如此......”劉振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走在最後麵的張世傑忽然身軀一震,毛骨悚然道:“等等!狗子去哪裏兒了?”
聞言阿春神色瞬間大變,一拍額頭驚道:“糟糕!我忘了玉簡最多隻能傳送三個人了!”
“你的意思是狗子......狗子還在戈壁灘上?”劉振毅顫抖道。
阿春捶足頓胸,神色淒然地說道:“沒錯!看起來狗子是被遺落在汽車上了!狗子,我對不住你啊......”
此時,戈壁灘上的狗子想到了六出祁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諸葛武侯,想到了為民族自由而英勇獻身的先輩們,想到了......好吧,其實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自己死定了!眼見褐發女子緩緩抬起了蒼白的手掌,狗子頓時麵如死灰,索性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