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主人……”
幾十個紙紮美人一晃眼就變成了我的模樣,還陰惻惻地衝我露出潔白發亮的牙齒。
“我的天呢。”
我兢懼地放大瞳孔,在這一排排紅色嫁衣的‘我’圍困中,我拔腿往奶奶屋裏跑。
大白天見鬼了,我這不會是要提前見上帝的節奏吧。
“主人,主人,你回來……”
我跑,後麵的一大群‘我’也跟著跑,步步緊逼地把我跟上。
我欲哭無淚,誰能像我一樣,居然被自己追?而且還是十幾個!
我好不容易跑到奶奶房門口,剛抬手,還沒落到門板上,胳肢窩一側涼了涼,忽然鑽進個東西。
我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鼓起勇氣,往自己胳肢窩一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死人。
這鑽進我胳肢窩的哪是什麼東西,明明就是我自己?
不對,是變成我樣子的紙紮人。
這紙紮的美人,雖然看上去跟實體的我一樣有血有肉,但鑽進我胳肢窩的那個‘我’,在我緊張的夾緊胳肢窩後,她的脖子居然在我手臂的重力下……
脖子被夾斷了半截。
夾斷了半截後的‘我’,沒有死就算了,還拿著‘我’的頭掛在沒有實體的半截脖子上,陰森森地歪頭,朝我露出她森白的牙齒,吃笑。
“主人,我要麼麼噠。”
“……”我奔潰地瞪著胳肢窩裏的紙紮‘我’,內心暴走。
什麼叫麼麼噠?我都嚇得不敢動了,她還要我麼麼噠,她咋不去死呢。
我心裏粗暴地怎麼想,手裏也很粗暴地夾緊紙紮‘我’的脖子,恨不得夾死它最好。
“啊,主人不要,人家喘不過氣來了啦。”我的手臂一夾緊,胳肢窩裏的某隻用著我的聲音,脆生生地在我身邊求饒。
它求饒就求饒,竟然還發出島國女人被那啥了的雅蠛蝶的聲音。
我內心深處幾近瘋狂了。
我受不了地舉起左手,當機立斷鑽進自己胳肢窩,顛性地徹底掰斷某隻的頭顱。
某隻淫/蕩的叫了聲不要,化成一道明銳的紅光後,最後重新恢複成了一隻普通新娘服的紙紮人。
唯一跟原來的紙紮美人不一樣的是,這軟趴趴倒在地上的紙紮美人,頭顱跟身子搬了家。
紙紮美人倒地恢複紙紮人後,她的嘴唇明顯流出了活人的鮮血,雖然後麵消失了,但還是在我心裏留下不小的陰影。
“主人,你殺了它,你殺了它……”
我就掐斷了一隻紙紮人的脖子而已。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的行為居然會引起其他追上來的紙美人言語攻擊。
“主人,你怎麼可以殺了它!你太壞了,一點也不珍惜我們,我們再也不會幫助你躲避男鬼的逼婚了!”
在一遍遍言語逼迫中,我看到了其他紙紮‘我’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感。
我還沒從它們言語逼迫中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發出巨大的紅光。
然後,紅光消失後,一大群紙紮的‘我’都變成了死氣沉沉的紙紮美人。
而它們原本喜慶的臉上紛紛變成了憤怒的嘴臉。
我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眼尖地瞅見,倒在地上的紙紮美人們,它們原本出現在眉心的血珠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