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時候,我被小區裏不時響起的恭賀新春聲驚醒,目光頗有些迷離的打量了四周一眼,看到橫七豎八躺在沙發裏的沈伊和花顏,將目光落回我身上蓋著的厚厚棉被,頗有些疑惑。
昨晚那頓飯吃到很晚,我記得時鍾指向十二點時,沈伊和花顏還跑去陽台上觀看了南城天空盛放的煙火,也跟隨小區裏的年輕男女們一起歡呼喝彩,迎接新年。
之後,我似乎就趴在餐桌上睡著了,最近很容易犯困,也許還是傷勢未愈的原因,總覺得渾身乏力總想睡覺,所以對於自己居然趴在餐桌上也能睡過去這件事,我並沒有覺得意外,但什麼時候回到沙發的被窩裏,我一無所知,怎麼也想不起來。
而且若是沈伊和花顏將我抱回沙發裏麵,她們為何沒有拿被子來蓋自己?雖然客廳裏開著空調,但就這麼睡上一晚,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順手拿兩床被子隻是舉手之勞。那麼,或許是我自己半夜迷迷糊糊爬進沙發的被窩裏,所以才沒有人去管這兩隻活寶?
我正覺得愧疚時,就聽門鎖聲響,坐起身一看,卻是淩凱提著大份小份的早餐進來,不由詫異的問,“你……你有我家的鑰匙?”
“昨晚走的時候拿的,想著早上你們肯定起不來。”他淡淡解釋一句,順手將我的大串鑰匙放在鞋櫃上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的身影走向餐桌,意識有些模糊的想起一些東西。
昨夜半睡半醒之間,似乎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說了什麼記得不是非常清楚,隻依稀覺得應該是“對不起”之類,他似乎是在跟我道歉,但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呢?而且那聲音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男神淩凱。
放好早餐的淩凱回頭見我一直盯著他,微挑眉問,“怎麼?”
我忙收回目光,以免讓他誤會我也和沈伊一樣,追男人追的那般明顯,而含蓄才是我的做人風格。心中這麼想著,忙轉移話題重又看他,“那個,那隻鼠精上次逃走了,不會禍害其他人吧?它的毒牙太厲害了,我真擔心會引起什麼禍患。”
淩凱微微垂目答,“我已經鎖定它了,這兩日便會收網。”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感覺有些口幹,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我不開口,他也沒再開口,二人相對無言,沉默半晌。
這段時間裏,沈伊和花顏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大概昨晚喝了太多酒,是以宿醉難醒,而我自覺披頭散發窩在被子裏,實在有損形象,可淩凱依舊站在那裏,我若此時起身去洗漱整理,又覺不甚雅觀,便隻能僵硬的坐在沙發裏麵,絞盡腦汁在想能找什麼理由讓他回避一下,我也方便起來。
可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驚了我一跳,也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氣氛。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去開門,而我則猶豫是不是趁機起床時,就聽大門拉開,門外傳來變聲期男孩特有的聲音,“這……這裏是雲雅的家嗎?”
我一愣,不自覺掀被起身,目光迷茫的看向門口。
隔著淩凱的身影,我看到一個穿著羽絨服,提著行李箱的大男孩站在門外,神情有些窘迫不安,像是拿不準這裏是不是他要找的地方,正睜著一雙渴求的目光看向淩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