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孩子就是我!
這句話如同一句魔咒在我耳邊不斷的回想,我呆呆看著對麵十步遠的韓悠悠,她還在笑,笑的有些大聲,有些癲狂,仿佛受到什麼刺激。那時,我第一次對這個女孩子生出些同情和憐憫,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想起畫裏的情景,不敢相信的問她,“你……你已經活了多少歲?”
笑聲曳止,她看著我,冷笑道,“我?我說我已經八百多歲,你信嗎?”
“不可能!”渾身一震,我不相信的看著她,她卻將目光轉向牆上那些畫,聲音變得有些尖銳道,“你看,那是八百多年前的事了,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意識了,那漫天霞光就是為我的降生而喝彩,因為我天賦異能,沒有人能夠傷害我,更別提那些愚蠢的古人了。”說完她又轉向我,眸光微厲,冷斥道,“還有你,巫族靈女又如何?我若真想殺你,不過和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話語未落,她忽然朝我麵前撲了過來,幸虧我從她提到“巫族靈女”這四個字時已經開始警覺,哪怕她的速度快如閃電,我也在同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槍。
韓悠悠大概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我會對付她,更沒想到我敢對付她,所以當我抬起手臂時她似根本就不在意,也許她太自負,認為我這個凡人不過螻蟻罷了,根本就不值得她去費心思考慮我會做些什麼。
所以,當她的身影如飛般撲來時,我的槍正好對準了她的胸口。
噗一聲響,靈槍裏抽取的血液快速注入她的體內,而我的身軀也被她一推之下倒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在幽長的走廊裏飛退百米之遠才重重落地。
我的身軀尚未落地,已經聽見韓悠悠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所以我雖然也付出了沉重代價,摔在堅硬的地麵時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痛得渾身抽搐,五官扭曲,臉上還能露出個欣慰的笑容來。
“雲雅,我要你的命!”前方,傳來韓悠悠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艱難的抬頭,見她竟然朝我走了過來,但走路的姿勢頗為蹣跚,顯然是受了重傷,我用力吸了口氣,勉強撐著地麵也站了起來,右手悄悄伸到包裏,將靈槍丟進去反手握住了一瓶黑狗血。
之所以沒有再選擇使用靈槍,也是覺得已經用過的伎倆很難再能得手,而這些黑狗血究竟對她這個近乎千年的異類來講有沒有用處,我心裏並沒有底。
但我看得出,韓悠悠的情況不見得很好,這點從她走路的姿勢還有猙獰的麵孔就能看得出來,還有她右臉靠耳垂的地方正在慢慢潰爛,就像一麵光潔的牆壁正在不停掉落白漆,她的皮膚就像那白漆簌簌直落,露出裏麵可怕的血肉,令人望之心驚。
我依稀記起她臉上這傷還是拜我所賜,數月前在昇平大廈裏麵,我和韓悠悠初次見麵的時候,她試圖放幹我的血液,而我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看見了一些影像,那是一個青衣女子獨自挑戰一隻巨獸的情景,此時回想,那青衣女子很可能是千年前的另一個巫族靈女,也有可能就是我本人的前世,但究竟是誰我也沒有答案,隻是大概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