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車窗外的高樓大廈也越來越少,我看著青綠的樹木越來越多,矗立在夜色中如同常年不倒的衛士,慢慢明白他要帶我去哪裏了。
果不其然,當跑車駛進香山的山路之後,我不免想起梵無咒那張滿是銅臭味的嘴臉,心中著實不快。
也是因為想起梵無咒,順帶想起他現在居住的別墅正是鄔越的產業,我從前並未深想,此刻被鄔越帶到這裏,很快想到他是不是想通過梵無咒向我證明什麼?而他想要向我證明的東西,肯定與楚君昔有關!
存著這份疑惑,我和他同時下車的時候,我忍不住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針已經指向半夜十一點半,麵前的別墅一樓燈火通明,很明顯梵無咒就在屋內,我的心情莫名緊張起來。
鄔越使用電子鑰匙打開大門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雖然大步朝屋裏走,心中早已充滿警惕。
但他隻是關上門跟上我,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頓時讓我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麼。
“咦?怎麼這麼晚跑回來?”我正奇怪客廳怎麼沒有人時,就聽廚房裏傳來梵無咒的聲音,一陣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頓覺饑腸轆轆。
“你在做宵夜?”我忍不住朝廚房走去,邊走邊問。
聽到我的聲音,梵無咒那張驚訝無比的臉從廚房門口探了出來,一見真的是我,嘴巴張的幾乎能夠塞下半個雞蛋。
“怎麼?收了我十萬塊錢,請我吃頓宵夜不算過分吧?”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故意調侃。
大約理虧,這家夥難得沒有將我轟走的意思,幹笑兩聲問,“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啊?不過,我真的沒有買太多材料,擠出一半給你足夠,鄔越那份可就不夠了。”
“不用理我,你們開心就好。”從我身後,傳來鄔越淡淡的聲音,我回頭看他一眼,見他隻是坐在沙發裏麵,隨手打開搖控器打開電視機,那模樣仿佛真的隻是帶個朋友回家吃飯,令我心中的戒備消減不少。
但隻是消減,並不是全然消失,我不打算與他過分親近,而是靠在廚房的門上,看著一身白衣的梵無咒優雅無比的在小煎鍋上翻著已經半熟的牛排,陣陣肉香在空中彌漫,味蕾受到誘惑拚命鬧騰,連帶口水吞咽的速度也快了幾分,我忍不住問他,“你學過廚藝?”
“學?”他瞟我一眼,眉梢高挑,“似我這樣的天才還需要學嗎?”
我對他的自大十分無語,除了瞪著他之外別無它計。
他卻一邊煎牛排一邊嘀咕,“居然這麼快就恢複記憶了?不應該啊,難道哪裏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他雖然聲音很小,我卻聽的十分清楚,忍不住上前兩步沉聲問他,“你知道我失憶?”
“啊?”他朝我幹笑,臉上的表情十分無辜,仿佛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心裏湧起不安的感覺,雙拳微握,咬牙問他,“梵無咒,你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的?還有,上次你說若不是看在我是你接生人的身份,根本不會去救我。我什麼時候給你接生過?你是什麼人?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