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些不太舒服,幹脆不理淩凱,隻是看著秦銳,他搖頭說,“不算,但之前我們家有些貨經人介紹賣給了他,所以有些生意往來。越哥人很好,從不壓我們的價,這次的生意原本也輪不到我,是他說服我大伯讓我來的,否則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踐一次。”
之前聽他提過一些家裏的事情,秦家雖然世代以盜墓為生,但近百年漸漸轉暗為明,很少親自參與這些營生了。加上黎紅熏也說過,長期經營這種生意,導致秦家的人患病者很多,壽命都不算長,所以秦家有意脫離此行。
如今的秦氏一族已經轉行做古董經營,在南城擁有數十間古董名店,算是小有名氣,秦銳從小父母早亡,全是大伯撫養長大,自然要聽大伯的安排。
鄔越這次指明讓他幫忙,他大伯也沒有辦法,畢竟鄔越算得上秦氏一門的大客戶,能不得罪當然最好。況且秦氏的生意總要有人接手,他天賦異稟,不僅看得懂祖上留下的所有盜墓知識,包括看天象、斷風水,讀書又念的考古學,這趟川西之行隻當是給他曆練吧。
雖然我不明白鄔越為何要指明讓秦銳跟我們一起下墓,但料想和黎紅熏有些關係,加上秦氏的家族本領,尋找巫族墓葬也非秦氏幫忙不可。而且我隱約覺得這次的行程,似乎非秦銳不可,鄔越雖沒有告訴我太多東西,但無論是他這次的提議還是臨行前對我說過的話,都像是預料出什麼東西,讓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我不由看著秦銳,他今年才二十三歲,皮膚也很白皙透明,和鄔越的膚質有些相像,青細的血管在他青春的肌膚下蜿蜒交錯,仿佛暗藏著一幅青線勾成的地圖,感覺有些神秘。
看到他,不免使我想起了洛塵輝,兩個人的年齡相仿,身世也有些相似。去年淩凱收他為徒之後,便強行送他去國外繼續念書,中間我聽淩凱提及他竟私自將工商管理學科改成了靈學,意在早日學有所成,回國內替外婆報仇後追隨師父一起降妖除魔,實在令人無奈。
“我們還是早點走吧,最好能趕在天黑前到達這個位置,安營紮寨再想辦法尋找具體位置。”秦銳說完收起IPAD,目光掠過淩凱和我臉上。
我點點頭沒有反對,淩凱更不會說什麼,上車之後,我感覺有些困倦,便歪在車上睡覺,沒想到這一覺睡得很沉,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我揉了揉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車廂,想起秦銳的安排,連忙坐了起來。
身上搭著件黑色風衣,一看就是淩凱的外套,我歎了口氣,將他的風衣扔在座椅上推門下車。
腳步落地時,才見車子停在一片草場中間,水泥地麵在夜光照耀下愈發透出蒼白的顏色,無端讓人感覺有些發冷。
我抬起頭,看著腳下延伸向前方的水泥路麵,百米之外的道路兩邊,錯落有致的房屋建成一堆,足有數十戶人家,但這裏的房子多是一層樓的紅色磚房或是兩層樓帶平台的小樓房,在夜幕之下顯得很是孤單寂廖,經濟水平和紅石村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