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胡氏馬上轉了個調調兒,臉色很是誠懇的說道:“叮叮啊,這樣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天一亮,咱們一起到田裏去數一數,再論定地裏到底有多少種子。”
“嬸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不麻煩嬸子去數了,嬸子願意租了種,便是一石二鬥種子,不願意租,我那地裏長什麼也就不勞嬸子操心了。”
楊叮叮可沒傻到去數苗苗的程度,就算種子種了不發芽,那也是種到地裏去了,該是一石二就是一石二,是絕對不能讓她給算成二鬥的。
胡氏被叮叮的話堵的不行,但又不廿放棄那兩塊田地,可又找不出怎麼反駁她的話來,一時間被她氣的想要跳腳,恨不得上去一陣亂踹將眼前的小蹄子踹死,直接霸占來算了。
想歸想,胡氏畢竟是個大人,這點火氣還是能控製的,便咬咬牙,將怒氣吞進了肚子裏,氣呼呼的甩著袖子,順便狠狠的踢了一下門,回頭道:“你這丫頭真是的,嬸子一片好心都被你當成驢肝肺了,我就等著,看看你有啥本事兒,能把這田地長出東西來。”
楊叮叮看著胡氏氣呼呼的背影,心裏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關上了籬笆門,回屋煮菜做晚飯了。
家中沒有細麵可吃,揉出這種帶糠的餅子她還是會的,而那種黏黏的麥子麵,她倒是不會弄。
不過,揉完餅子的她將手上和瓷盆裏的粗麵洗了洗,放在鍋裏加上菜,便是粥,總比倒掉要節約糧食,還能填飽肚子。
吃過飯的楊叮叮撿了柴,重新修整了下籬笆,揮舞著陳阿婆留下來的钁頭,將院子裏的空閑地給刨了刨,可她卻沒有種子可以種,隻能是刨著玩了。
好在幹活可以鍛煉身體,加上楊凡哥哥臨走時教給她的劍法,她平日都會拿著柴禾比劃幾遍,如今的她已經可以拿著鐵鍬慢吞吞的揮舞了。
此時,她一邊想著楊凡哥哥和玉晴姐姐幾時能回來,還一邊想著胡氏臨走時丟下的那幾句話,好像胡氏料定了田裏不會長東西似的。
越往下想,楊叮叮越覺得哪裏不對,手中揮舞的鐵鍬也停了下來,看看已經黑下來的天,她覺得她應該到村前的地裏去瞧瞧,指不定胡氏會在夜裏使壞,整出什麼壞水來。
但是,就她一個小姑娘家,就算能揮舞鐵鍬,也不一定能打的過幾個大人,為了安全起見,她不得不壓下心頭的不安,原來無奈的日子裏隻剩下忍了。
隨後,楊叮叮又換了柴禾揮舞了一遍,這才進屋拿過帕子,浸了水將身體擦了一遍,和衣而眠,為了謹慎起見,她又起身將白天撿來的堅果藏到了陳阿婆的供桌下,這才覺得放心。
第二日清晨,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楊叮叮便醒來了,一夜未曾睡踏實的她扛著鐵鍬就直奔村前的那二畝田地。
還沒等她走到地頭,她就傻眼了,地裏那是長了什麼?灰不溜秋的一塊塊,滿地裏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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