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府聞言,心頭不由地吃了一驚,聽蘇銘的言下之意,倒不是代表天脈劍宗整個門派,而是他以自家的名義,相助太虛派,這倒是讓張周府頗為駭然,畢竟那太上玄黃派乃是五大仙門之一,實力該有多麼強大?若說天脈劍宗傾一派之力,或可與之抗衡,但隻是蘇銘一家四口,再加上清虛子,以及鴻蒙天書這件上品仙器,恐怕也有許多困難,況且太上玄黃派之後,還有多少人覬覦太虛派的這件絕世仙器,隻怕也隻有那些心懷鬼胎之人,才心知肚明吧!
他雖然替趙芸斕母女三人化解了機場危機,但也沒有多想,他亦並非那種斤斤計較的宵小之徒,隻是此番聽那蘇銘這樣一說,倒是讓他頗覺激動。
張周府正要婉言拒絕,忽然聽得殿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地一陣錯愕,略帶疑惑地轉過身去,卻見那殿門緩緩打開,現出了清虛子的身影。
看到這般情景,那蘇銘也是吃了一驚,麵帶疑惑地迎了上去,將清虛子請入了這座小巧玲瓏的宮殿之上。張周府見狀,急忙上前施禮,他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麵對大地遊仙這等強橫存在的掌教師尊,竟然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中,這份囂狂霸道的氣勢,已然到了極盡張揚的地步。
不過,那張伯端雖然修為高深,再往上便是渡劫仙人的級數,但終究還是對鴻蒙天書有所忌憚,若非如此,那清虛子當場落了他的顏麵,他又怎能咽得下這一口氣去。
清虛子卻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見那蘇銘竟然不怕招惹太上玄黃派的門人,請自己進了這座玲瓏寶殿,便知此乃光明磊落之輩,當下便笑道:“久聞十大仙劍威名,你我二人雖隻有一麵之緣,不過今日得了我門下弟子的緣法,來此叨擾,頗覺唐突,蘇兄切莫見怪!”
蘇銘聽得清虛子言談頗為儒雅,並不似之前那般飛揚跋扈,反倒謙遜了許多,心中不覺多了幾分好感,忙引來自家妻女介紹了一番,這才若有所思地說道:“清虛上人光臨敝派,莫不是為了這位太虛門下的高徒?”
清虛子輕撚長須,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悵然,隻是這一抹情緒一閃即逝,倒是被他掩飾了下來,過了片刻,他才斟酌了一番言辭,說道:“素聞天脈劍氣天下無雙,有伐骨洗髓的功效,可遁破大道,斬卻心中一切魔障,蘇兄可助我一臂之力乎?”
“這個……”蘇明聞言,不由地心頭一顫,卻沒想到清虛子來此,竟是為了此事,若在平日,似清虛子這般來求大道之人,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出手幫忙的。
天脈劍氣本身便是蘊含了無窮大道而創造的法門,在上古之時,天脈劍氣便有奪天地造化之神通,三千大道,八百旁門,幾乎斬絕,隻有那最初的四十九條大道,乃是直接從鴻蒙紫氣中孕育而出,那天脈劍氣隻斬得後天大道,卻斬不得這四十九條先天,因此仙尊之下,無不可斬殺之人,正是因為這一層緣故,一下子震撼了整個仙道門派,早在上古之時,便遭遇了許多仙尊的迫害,隻是天脈劍宗為了保全道統,隱世不出,直到這一方世界出了斬仙圖這件無上神器,仙人滅絕,才逐漸為世人所知。
而清虛子所說,想要借助蘇銘的天脈劍氣,斬斷他心中的魔障,替他成就大道,這卻頗為凶險,首先天脈劍氣有滅殺諸般大道的神通,即便蘇銘修為不到這般境界,也足以壞了清虛子的道行,而更重要的一點,這天脈劍氣若助清虛子斬去了阻礙大道的魔障,便對這一條大道,再無絲毫防禦之力,也就是說,一旦那清虛子成就了大道的神通,在他的麵前,蘇銘便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傀儡,隻能任人擺布,所以即便是同門之間,也極少有人會提出這樣苛刻的要求。
清虛子也看出了蘇銘的為難之處,不過此番卻笑而不語,隻是伸手在張周府的頭頂輕輕一拍,看似鼓勵,卻暗地裏傳了一道神念給他,“小子,我倒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參悟太虛鴻蒙訣這等無上法門,想必邱儲一處心積慮搜尋的那本猿魔真身訣也在你身上吧!哼,那邱儲一心術不正我早便察覺到了,隻是沒想到卻讓你占盡了他的機緣,此後我亦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今日我與蘇銘要謀劃一件大事,你便好好聽著吧!”
一旁的蘇嫣蘇韻見父親支吾不語,不由地有些疑惑,轉身去看趙芸斕,卻見自家的母親也是一臉駭然的神情,隻是那蘇銘尚未開口,她卻也不好插嘴,隻是心中卻頗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