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長生神樹之上,先前還略顯青澀的長生之果,得到這一股鴻蒙紫氣的補充,頓時肆意生長了起來,竟然比之先前那一顆長生之果還要大上一圈,也不知過了多久,竟也完全成熟,變作了一顆紅燦燦嬌豔欲滴朱果!
張周府神識一動,便已經有所察覺,他如今也知道闖了大禍,本來他還能夠借機從鴻蒙紫氣宮中逃出,但如今他正值修煉到了緊要關頭,眼看就要突破修為,哪裏容許他就此放棄。
修道之人,便是與天爭命,與大道爭奪氣運,他此番若是放棄,下一次卻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這般機遇失去一次,便再無第二次的可能,當下便一狠心,兀自不去理會那鴻蒙紫氣宮的變故,隻管去參悟自家道法。
這一刻,他神識感應到又一顆長生之果成熟,心中一動,便知道自家的機緣已到,當下沒有絲毫遲疑,神識化作一隻大手,猛然捏住了那顆朱紅色的長生之果,一口吞食了下去……
一股強大的生機自太虛仙府之中散發出來,隻是受到仙府之中禁製的限製,那一股生機被生生壓製了下去,而圍繞在太虛仙府之外,那一層層繚繞不盡的雲氣,忽然間湧動起來,圍繞在太虛仙府周圍,極速旋轉了起來,如同一道漩渦一般,要將那雲氣吞噬進去。
清虛子正自抵擋鴻蒙雷劫之威,此番也忽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變故,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好似被什麼東西牽扯到了體內的氣機一般,他心中猛然大驚,急忙捏了一道法訣,腳下一道紫氣衝出,直接將那一股莫名的牽扯之力切斷,身子一轉,便飛掠了出去,遠遠地落在太虛仙府之外,雙眼中霞光一閃,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奇妙變化。
“不好!”清虛子眉頭一皺,似乎感應到了鴻蒙紫氣宮內暴亂元氣,眼見此刻張周府還未出來,不由地暗叫了一聲。
其他眾人,此刻臉上的神情也極為凝重,趙龍庭也醒轉了過來,一身修為暴漲,身後龍虎神壇收放自如,這時候被他收去了法力,靜靜地站在鶴童子身旁,一雙迥然有神的大眼,盯住了太虛仙府外圍那一番奇妙景象,沉默不語。
而李青鸞自從被清虛子帶出太虛仙府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不過看樣子隻是受到了鴻蒙紫氣衝擊,已經給清虛子施法救治了一番,並無大礙,隻消再過一段時間,便沒有什麼妨礙!
而此刻最震驚的莫過於李丘壑以及當初曾與張周府叫板的秦墨魚了,這兩人都是極為心高氣傲之輩,向來不願服人,秦墨魚當初在張周府手底下落敗,還有些不服,後來三代的先天武聖趙龍庭都不及他法力高深,他便輸的心服口服,此番見這位四代大師兄仍未從太虛仙府中走出來,心中也有幾分憂慮!
“師尊,可還有其他辦法麼?”鶴童子猶豫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駕禦了遁光,來到清虛子身旁,開口問道。
清虛子眉頭緊鎖,沉思良久,才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想要救他出來,惟有一個辦法!你可知當初進入鴻蒙紫氣宮中的那一塊紫色玉璧,此乃太虛仙尊當初收攝鴻蒙紫氣的一件法寶,若是能將這塊玉璧毀去,那鴻蒙紫氣宮中的禁製便會失效,鴻蒙紫氣湧出,便還有一線生機!隻是若是這般一來,那鴻蒙紫氣衝擊之下,恐怕整個太虛派都要毀於一旦,而且這一整條鴻蒙紫氣降落凡塵,必定要引發一場驚天大劫,恐怕方圓千裏之內,再不會有任何生命存在了!”
清虛子這一番話聽來似乎極不可行,不過對於他自家來說,卻並沒有什麼,仙道門派之人,向來是天下蒼生如螻蟻,在麵臨生死抉擇之時,那凡人的性命隨手可取,清虛子修道至今,雙手也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他說出來這一番話,便是沒有拿那些凡人的性命看在眼裏,不過他如今修為大漲,眼界也高了許多,許多事情也便看的更加真切,那些凡人的性命在普通修道人的眼中不算什麼,但真要引發暴亂,害的方圓千裏之內的百姓死傷殆盡,對大道的平衡,也絕不會沒有絲毫影響,所以他說出這一番話後,便也沉思了起來。
那鶴童子殺氣不重,不似清虛子這般將人命視為草芥,此時聽了他的話,也覺得此法不太可行,便也沉默了下來,隻是就這樣任由那張周府被鴻蒙紫氣宮抹去,也讓他覺得極為可惜!
清虛子暗自歎息了一聲,拋開之前腦海中的想法,神情也現出幾分不舍,似張周府這樣的天縱之才,對於整個太虛派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乃是提升門派實力的轉折,如果平白失去了這樣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弟子,那樣的損失,將是無可彌補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再過多少,才會再出現一個像他這樣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