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頭一次試演鴻蒙天書的威力,方才放出了三寶中的鴻蒙紫劍和鴻蒙紫雷,這時候他猛一咬牙,將一身法力盡數催動起來,便見一道符篆猛地衝天而起,攝住了之前的鴻蒙紫劍和鴻蒙紫雷,在虛空中抖了一抖,忽然顯化出一尊紫衣道人,頭頂紫金冠,身披霞衣,一手持劍,一手操雷,頭頂一道符篆若隱若現!
那紫衣道人乃是鴻蒙符篆幻化出來的道兵,張周府之前也不知道鴻蒙天書的用處,那清虛子在天邙山的時候並未施展鴻蒙符篆的威力,不過在鴻蒙紫氣宮那尊太虛仙尊的石像上,張周府見識過鴻蒙天書的三寶之威,此番依樣畫瓢,將那符篆演化出一尊道兵出來,倒和他長相一般無二。
他以爐鼎道果幻化的鴻蒙天書,威力自然不如清虛子施展仙器那般厲害,不過在那老者看來,卻是嚇得渾身一抖,他本以為混沌元氣乃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法門,雖然有鴻蒙紫氣在前,不過他亦不知這世間還有太虛真傳,此番忽然遭遇了張周府這麼一個勁敵,一番大意之下,便失去了先機,而且他此時伸手重創,方才又被張周府所傷,此時應付起來,便有些困難。
那老者嘴角微顫,似是下了絕殺之心,他將手中那法杖往虛空中一拋,運功逼出一口精血,猛地噴出出去,一道血霧在半空中爆散開來,裹住了那一根法杖,隨即一股強大的混沌之氣從虛空中散發開來,連周圍的天地元氣都在一瞬間被那汙穢之氣沾染,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張周府目光轉了一轉,察覺到一絲不妙,急忙將周身的法器都操縱了起來,在頭頂組成一座大陣,無窮的金光連成一片,凝聚成一層金色的光罩,一股股強烈的法力波動蕩漾開來,撼天動地。
下一刻,那被血霧籠罩的法杖在虛空中猛地一振,一道混沌元氣緩緩鋪展開來,與周圍血霧凝聚在一起,忽然間化作一滴血雨滴落下來。
那血雨之上似乎蘊含的極大的威力,剛一落在張周府頭頂的法陣之上,便發出一聲轟然巨響,連那上麵的金色光罩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張周府神情一滯,心底吃了一驚,隻是一滴血雨,竟然好似重若千鈞,若不是他方才早有防備,恐怕頭頂那數百道法器凝聚的陣勢,根本阻擋不住血雨的巨大威力。
混沌元氣乃是汲取自萬丈泥沼之下,渾濁汙穢之極,而且不似鴻蒙紫氣這般輕盈,每一道真氣都極為厚實,但不可能似這血雨一般,竟然有著強大的力量,想來定是那法杖催發出來的力量引起的效果。
張周府也不敢大意,將猿魔仙罡以催持了起來,抵住身前,然後悄悄將白骨燈放出,隱遁在虛空之中,小心翼翼地潛入到那老者身後去了!
過不片刻,那頭頂之上的血雨便密集了起來,好似一場暴雨正在醞釀之中。張周府分離抵抗,每一滴血雨的威力都極為強大,張周府頭頂的光罩隻堅持了一刻鍾的時間,便感覺有些吃力。
一滴滴血雨落下,被法器之中催生出來的法力震散,但隨即化作汙穢之氣附著上來,一點點地消磨金色光罩之上的防禦之力。
張周府此刻心中也頗為擔憂,便將那道兵往半空中一起,數十丈高的紫衣道人,手持鴻蒙紫劍猛地斬入那一層血霧之中,另一隻手中,操控了一道雷霆,轟然擊落下去。
這道兵乃是張周府爐鼎道果所化,隻是他猿魔真身與鴻蒙紫氣的融合還不夠完善,此時便顯得有些滯礙,那鴻蒙道兵運使起來,也有些不盡如意,不過有了這一尊道兵的阻擾,那黑色的法杖威力便減弱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連頭頂的法器都催持不住。
那老者此時的氣息,已經顯得極為淩亂,周身的汙濁之氣也隨著他急促的喘息,而變得變幻莫測,一張一合之間,隱隱竟似有崩潰的征兆。
張周府瞧了一個破綻,心中一凜,登時把法力催持了起來,悄悄捏了一個法訣,隻見虛空中猛地一蕩,一層無形的波紋傳遞開來,從某種空間之內,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力量,隨即一道青灰色的燈光照射下來,正巧落在那老者的頭頂,將他整個身子都籠罩了進去。
但是讓張周府感到詫異的是,那骷髏白骨燈內的法力,卻似乎對那老者影響不大,連他自己都能感應到,在那白骨燈的照射之下,老者的身子隻是微微一顫,隨即便恢複如初,並沒有被白骨燈攝住氣血筋骨,仍舊催持了黑色法杖,與張周府狠鬥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