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體感覺到他是在生氣,因為他把那一壺茶水踢翻了。
“額,大人,小的再去取。”身後的車夫適時地打破了這個微妙的場景。
我聽了大腦立即清醒了過來,轉過身,心裏還有些害怕,所以一手不自覺地握著離我很近的左傅的衣袖,“他說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在這?”
沒想到,車夫立馬一臉驚訝苦瓜似的望著我,似乎對我的態度十分恭敬,“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死。”
我心裏就納悶了,明明剛才那個馬棚裏的男子說,“他已經先行一步了。”
難道是,難道意思是先行一步,被左傅叫來倒茶了?
啊!我懊惱的捶著自己的腦袋,都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那個男子估計也是存心的,不然他為什麼不否認我的默認,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算算賬。
我心裏暗暗下決心,麵子上也抱歉的看著車夫,車夫都不敢抬頭望我一眼,一溜煙的就竄了。
我可以理解。
轉過臉的時候,左傅的表情已經是風和日麗的了。
不知是什麼事情把他高興地,不過看他神色和悅,我也不自覺地高興。
大人就是不計小人過,我高興的想著,不舍的把手若無其事的從他的袖子上拿下。
“坐在這給我倒茶。”剛鬆手,左傅就淡淡的開口。
目光卻鎖在院子中央蘇菀的舞姿上。
我不禁又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有那麼好看嗎?
循著目光看去,果然好看,而且我還忽略了一直在院子門口的文斌正一臉如癡如醉的盯著蘇菀看。
正在心裏鄙視他,車夫就又重新端來了兩壺茶,這回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緩緩的給左傅倒著。
“為什麼看他?”正倒著,左傅不溫不火的來了一句。
誰呀?我心裏想。難不成是文斌?
“哦,沒事。”我敷衍著。
“再說一遍。”他忽然周身的氣場又加強了,聲音也有點威脅有點不怒自威。
我心頭一顫,這又是怎麼了?
他不言語,隻是接過茶杯的時候,修長好看的手指不知是不是無意的捏了一下我的小指,一股強烈的酥麻電流感立即瞬間貫徹我的身體,我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的‘噗通’鬧騰,久久,我覺得得好好平複一下,不能這麼丟人。
我得徹頭徹尾地把事情講一遍給他大人聽,免得不時爆發。
“大人,先前您看見的小的和文斌其實您是誤會了,而且小的也欺騙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吧,那是因為小的聽見有人想要加害於我,小的一時害怕,才拽著文斌。”我一臉生動的講完,做了一個無比狗腿的動作,可以和抱大腿相媲美了。
“是嗎”他聽了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把杯子放下,杯子還和桌子碰撞出一聲聲響。
他一定是不信,我喪氣地想著如何用更加動人的語氣描述一遍。
“知道有人下毒,還中毒了。”他忽然把目光從舞姿中收回,直直的望著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早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於是便漫不經心的躲閃著問“我什麼時候中毒了?”
他忽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就這樣被迫與他直視。
那樣幽深灼熱的目光,我果然承受不住,臉肯定都紅了,整個人也都沉迷其中。
“早就中了,不過已經被解了。”說著,他的目光向下移,停在我的嘴唇上,眼底溢起一抹別有意味的笑意。
我頓時大驚,聽他這話的意思,看他的示意,我忽然想到,他吻我的時候往我嘴裏送的涼涼的東西,難道就是解藥?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裏涼了一大截。
難道他之前吻我,隻是因為給我解毒?
原來竟是如此。
我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來,他也早已放開我,繼續欣賞著舞姿。
我的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和酸澀,想起文斌說的話的確對,我一沒錢,二沒勢,憑什麼得到左傅的重用,這樣已經是恩賜了,我還在想什麼呢。
直勾勾的看著文斌沉浸在蘇菀的舞姿中,我想我也應該學學他,有些事幻想一下子就好了,千萬不能當真。
慢慢的想著我忽然聽到茶水和桌子親密接觸的聲音,回過神來,原來我把茶水倒得溢了出來。
我趕忙用袖子擦,才發現左傅望著我的眼光冷冷的,開口也是冷冰冰的:“這個茶很昂貴,你浪費了那麼多,到賬房結賬。
原來歌舞聲已經停止。
不是剛剛弄撒了一壺都沒事嗎,怎麼現在就一點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