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語氣不自覺變了調,詭異的氣氛實在讓人心生恐懼。
“鍾愛,昌祿他,已經走了。”長老望了我好一會,聲音沉沉道,滄桑猶豫。
“走了?”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能往哪走?”
這裏是他的家,我不明白他能去哪,或者說我心裏也隱隱預測到他的蹤跡,神智有些不可理喻。
“鍾愛,你不要這樣,昌祿是做了自己的選擇。”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師兄忽然撫慰性的拉過了我。
“什麼選擇?”我近乎嚴厲的質問。
議事堂裏立馬鴉雀無聲,氣氛沉默的近乎恐怖。
“嗬~我懂了。”我嘲諷般地後退了幾步。
“前幾天來的一群黑衣人是王爺的人吧,他們在貧荒區繞著轉轉尋找這麼多天,找的一直都是二狗子吧!你們一直不肯說,一直瞞著我,我還以為你們能解決好呢!那麼現在的解決方式就是逼著二狗子跟著王爺的人一起去?往火坑裏跳!”我的聲音漸漸走形甚至嘶啞,說出來的話更是憤恨的不著調。
“艾兒~”大師兄一把拉過我緊緊的環抱著,似乎要安撫我憤怒的情緒。
隻是被我狠狠的甩開了,不想再看到這樣一群醜惡的嘴臉。
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話可以說,便轉身跑了出去。
可是到了門口我才發現是多麼的驚慌無措,我又能改變什麼呢?
在一片寂靜的沉默中我又折了回去,平複了一下紊亂的呼吸,我盡量平靜地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可以救回二狗子。”
“鍾愛,現在的情形不隻是救二狗子這麼簡單。”長老看我的眼神有愧疚更多的卻是無奈。
我微微抬起了頭,他當著眾人的麵,緩緩而沉重地開口:“當務之急是我們是否還能,守住腳底下這一片土地。”
“怎麼?二狗子都被抓走了,貧荒區還會有危險嗎?”我略略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輕浮,大抵是感到了他們的自私。
“當今朝中的勢力分為兩大派,皇上和太傅,而五王爺又是太傅的旁係勢力分支,先前王爺派人帶走了二狗子,現在皇上又派來一道聖旨,宣當今新科狀元入朝為仕。……這可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長老的臉色略略憔悴,聲音似乎也蒼老了許多。
我忽然一時間感到了自己的無理取鬧,事情似乎並不像我想象的這麼簡單。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皇上和太傅的兩邊都來要人,像我們這樣,微不足道的小地方,毀了,在他們手中就像捏死一隻螞蚱這麼簡單。
可是現在的二狗子已經被王爺的人帶走,那麼聖旨那邊又該如何交代呢!
我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長老在身邊人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走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鍾兒,你放心,你和昌祿都是我的孩子,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並且救出他。”
我了解他的難處,心裏也生出一絲愧疚,“那,長老?”
他看出了我詢問的眼神,便緩緩地把眼睛轉到了大師兄的身上。
“為今之計隻有讓清和假冒昌祿,進京奉詔。”
“不行,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大罪~”
“不妥不妥~”
此言一出應立即引起了各族族長的紛爭。
的確不妥,雖然皇上並不識得真正新科狀元的模樣,可是若讓大師兄去介於皇上和太傅兩種勢力中間,簡直是水深火熱。
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貧荒區和小雪還能有什麼希望。
我驀地想了一陣子,慢慢的攥緊了拳頭,鄭重的對著長老說:“讓我去。”
他聽了驚愕的盯著我,拂了一下袖子,“胡鬧,這時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努力的揚了揚嘴角,“並不是我任性,而是這的確是一個萬全之策,長老可有所不知,我第一次去榮安城的時候,被丞相所認,當時恰好逢真假狀元的風波,五王爺為了掩人耳目。曾經派人到丞相家中搜查,見過我一次卻並未識得二狗子。更重要的是當時我是男裝。如果是趁當下這個機會,我奉旨進京成為狀元,或許能讓他以為我才是真正的狀元而放過二狗子!”
說到這時,我見她的臉色明顯有所轉化,或許是微微的被我打動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在榮安城起碼有一個丞相的爹爹,相信他在重要關頭還會保我一命的吧!”我繼續試圖打動他。
“不可!”一旁的大師兄毅然決然地打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