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到了新府上,並且升職做尚書這個消息驚動了不少人,整頓新府後擺一頓酒宴請朝臣肯定是免不了的,莫離的計劃果然一切都很順利,勾搭忠臣魏遷,抓緊了南宮將軍,攛掇丞相整日在皇上麵前說我好話,然而我完全是靠莫離的智慧混到現在。
出奇的是,上官文斌自打上次去了府上,就再也沒出來過,難不成是被他老爹禁足了?
近日在朝堂之上罕見左傅的影子,我估摸著這是給我臉色看,他可能就是看見我都不想看見,反正又任性,索性連早朝都不去上了,我以為他這樣為所欲為,莫離又那麼用力鼓搗著朝臣,他的勢力會大大下降,卻不想,一如既往地,皇上對他信任之極,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怪左傅這個佞臣一手遮天,那是絕壁的恃寵而驕,皇上…可謂曆屆昏庸的代表。
隻是我覺得左傅可真是信守承諾,莫離今日跟我說和朝中人溝通甚為順暢,我也在皇上麵前受恩寵的很,可見他果然沒有絲毫阻礙我們兄妹複仇,可是,另外一想,他本就是佞臣,何來為國為民著想的高尚節操。
這日,大師兄忽然來到我的府上,我充滿自信的告訴他我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可他執意要留在這保護我,一直到我退出朝局。
因為莫離早就和我說過了,事成之後,他會給我一顆假死的毒藥,讓我全身而退,隻是在此之前若不給二狗子點甜頭嚐嚐,他這個新科狀元還不白搭。
所以幾日後,皇上受了我這個禮部尚書的一番胡扯所感動,下令將貧荒區收歸環洲城管製,封二狗子(此時的二狗子就是鍾艾的名)為城中區管製員。
其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不順心或者想完成的事了。
總之,我越來越覺得,我的生活愈加的乏味了,而且我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也開始覺得發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以靜下心來想很多事情,想的通的想不通的。
甚至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腦海中有些東西要衝出阻礙或是漸漸浮出來般掙紮。
後來我發現我好像得了病,想著不會真的是左府的毒花毒草傳來的什麼吧?
我開始見到一些熟悉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對以前自己在乎的感興趣的事也都不感興趣了。
我…是怎麼了。
我越來越開始懷疑是左府的毒惹的禍,所以選了個清閑的下午,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下人模樣的,還特意貼了兩撇小胡子,混進左府,可是我是萬萬不能走大門的,然而很巧的是我看見了一個狗洞,於是高興的摩拳擦掌的準備進去,我一個猴子偷月,靈蛇般進了左府,從一個狗洞口,可是我千算萬算,失策的是,我沒想到,狗洞裏的狗正在吃食,也就是巨型白狗,我記得他的名字叫雪榮,估計是見到我忽然進來受到了驚嚇,它先是嚇的白毛都豎了起來,然後一個氣氛,雙爪朝我撲上來,我嚇得那叫一個大氣不敢出,但腦海中一刹那竟閃現過以前我好像也被這種大白狗同樣撲倒過。
我正走神之際,不想這大白狗開始“吃”
我了,它朝我呲牙咧嘴的,嚇得我哭爹喊娘,但是它就是不下嘴,好像是在故意折磨我,我驚嚇之極,想隨手抓著一個東西朝它的後頭砸去,卻不想摸到了半截上好絲綢的布料,我緩緩的抬起頭從他的腳底看上去,他太高了,還是這個角度太銷魂,我竟看不清他的臉,更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過我知道他是左傅,所以我緩緩的放開了手裏的布料,他…我裝扮成這樣,他應該沒認出來吧。
這時白狗不知道受了什麼召喚,忽然鬆開了我,我的心裏忽然有個很清雅的聲音久久回蕩,“雪榮,鬆爪。”
“雪榮,鬆爪。”
一陣一陣,像魔音。
“是你嗎?”我喃喃自語,望著被太陽的光芒照的金光閃閃的左傅。
這時我還來不及聽他說話,那邊卿可卻突然出來,手裏抽出一把劍道,“大膽,你是誰!”
不待我回答,她的劍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我我…”我想我這身裝扮真的讓人認不出來了,於是我裝作府裏的下人道,“小的是府裏的下人。”
“胡說,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卿可不依不饒,鋒利的劍離我又近了一分。
“大人!救我!”我不知道此時為什麼會喊出這麼一句沒有出息的話來,但是感覺這句話就是應該由我來說。
這時我終於可以看清左傅的臉,依舊是那麼豐神如玉,玉樹臨風,隻是臉上的表情仿佛封了幾年的冰,沒有一絲情感的外露。
“卿可,鬆劍。”他冰冷的聲音刺人脊骨。
這句話不對,他冷漠的語氣也不對,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對,就是心裏有個聲音呼喊著不對。
我一邊想著,一邊朝他的府裏走,走了幾步,竟還沒有人說話,是不是我的方向不對,當初我走的是這條路嗎?當初?
我忽然感覺腦海中一片混亂,像轉了好多個圈圈,然後我猛的奔跑,一塊石頭忽的把我絆到在地上,遭了,我的頭好像撞到什麼石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