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掏糞男孩(1 / 3)

“陛下,陛下,要上朝了。”天蒙亮之際,又傳來了大宮女叫她的聲音。

昨晚又睡晚了,回來後就和東宮蒼離一塊吃喝了大半宿,所以早上就又忍不住貪睡了。

在被叫了幾聲後她到底是懶懶的坐了起來,歎了口氣。

在現代,明明她還隻是剛年成不久的大孩子,也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她去操什麼國家大事的心,這和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可現在卻不得不撐起一個國。

“陛下,還沒有睡醒嗎?”大宮女夏草一邊把她的衣裳拿來一邊關切的詢問。

“嗯。”她發出一個音,盡管如此還是不得不起床的。

如果她連著幾天再不上朝,白玄衣那個奸臣到時就更有借口煽風點火了,到時要散布謠言說她不理朝綱,隻顧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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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朝堂之上的三公主心情明顯是不錯的,畢竟,把她賜婚給了左相大人。

瞧她那神采宮楚也隻能暗暗搖頭了,自古多情空餘恨,有情總被無情傷這話是不錯的。

如果三公主知道左相白玄衣為了拒婚甚至對她這位女帝都動了殺心,她又會作何感想?

不過,除了三公主之外,在場的老臣可沒有昨日的氣昂了。

今天朝堂之上,也沒有一個人敢和三公主道賀了。

那時,坐在殿上的宮楚卻是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顯得心思重重的樣子。

三公主自然是個機靈的,加上她為自己指婚一事,所以心情比較好的,如今見她忽然有了愁容,又歎了氣,不由得上前一步道:“敢問陛下為何歎氣?有何憂愁?還問陛下說出來,令臣妹為陛下分憂解難。”

等的就是她的發問,宮楚這時就又歎了口氣,愁色就更重了,開口對她說道:“三公主,孤,實在是對不住你。”

“陛下何出此言?”三公主詫異了,她怎麼會忽然這副表情,好似真的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一樣。

宮楚就又麵逼愁容的說:“孤這個皇上當得實在是沒有意思的,連臣妹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我倒覺得這皇上讓左相當比較合適。”可惜今天左相白玄衣沒到朝中來,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白玄衣也攔不著。

這話一出各位大臣都是麵色一變,三公主已隱隱覺得這真是話中有話,可能發生了什麼讓她不知道的事情,誰不知道左相白玄衣權勢滔天,說一不二,就連陛下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現在陛下公然在朝堂說這樣的話,定然也是真心話,指不定是左相又對她做了什麼,讓她惱怒萬分,才在朝堂上說了這話。

“陛下,您可千萬別這樣子說,您才是咱大西冥的女帝。”

“如果我是大西冥的女帝,那三公主你來說說,為什麼昨日我去左相大人府上一趟後,左相膽敢對我不敬,甚至想殺我。”

這話一出,朝堂之上立刻嘩然,各大臣低頭竊竊私語的小聲交流。

三公主頓時也是一怔,看著她道:“陛下,臣妹無能……”她頓時就跪了下去,深表謙意,似乎在說,不能保護陛下的安然,是臣妹的失職。

其實,心裏也已經隱隱猜測到是怎麼一回事。

怕是左相大人惱恨陛下為他賜了婚事,才對陛下公然不敬的吧。

左相白玄衣那個人,她自然是聽說過他的事情,甚至了解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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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楚這時就又歎了口氣,證明她真的很傷心,很憂愁,之後她又說:“孤也是為了左相大人好,覺得他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個人怪可憐的,孤以為依著三公主的尊貴身份肯定是配得上他的,哪知道左相眼光甚高,不但拒婚,還惱恨孤的一片好意,若不是東宮殿下昨日舍命相護,孤早就死在他手裏了,平時孤一直把他當自己的親人一般看待,畢竟,他也是皇後的親哥哥,沒料想,孤越發的對他好,他越發的沒大沒小,不敬重孤了。”

說到此處,她單手撫額,似為此事真的頭疼欲裂,傷心過渡。

三公主跪在地上,幾乎也是咬牙切齒,道:“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左相那個人向來自視甚高,不把誰放在眼底,陛下您平時就是太寵他了,他雖然輔助陛下登基有功,但臣終究是臣,也不能隨便越了位分,陛下您也該是樹立威嚴的時候了,各位大臣,你們說是不是?”

各位大臣對於昨天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昨天大家都去了左相府上,左相白玄衣的確是很不高興。

至於陛下說的話,他們沒有親眼看見,不得而知。

在場的大臣哪個不狡猾如狐,陛下與左相大人現在正鬥法,陛下雖然上位了,但手中沒有實權,大家也是明白的,左相雖然隻位於左相,但手中的權利卻可以使他調動千軍萬馬。

“唉……”各位大臣不好說什麼,也隻能跟著歎氣了。

宮楚這時就又對三公主道:“三公主,這件事情孤已經盡力了,你不要怨孤……”

“陛下,臣妹知道陛下已經盡力了,因為這件事情令陛下受到驚恐,臣妹萬死不足以謝罪。”這會功夫兩個人在朝堂上又姐妹情深起來,看得各位大臣也是汗顏了一把,也有暗暗替女皇陛下歎息的。

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權傾朝野的是白家的人,一個朝中的左相,一個是皇後。

至於陛下,她過去的德性大家都知道的。

但這段時間她的轉變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局勢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想要轉變談何容易。

“臣等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解勞。”當然,朝中有白玄衣的人,自然也還是會有一部分忠臣,無論如何都會忠於皇室的。

立時,也有一幫老臣齊齊跪下,看到陛下這般,真是讓人忍不住扼碗歎息,老淚縱橫。

明明這天下是姓宮的,但權勢偏落入到白家人的手上,指個婚而已,左相大人就那般大發雷霆之怒,甚至對陛下不敬。

關於昨天一事,有不少老臣去過左相府上,也撞見了陛下一塊過去了,自然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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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依舊不在左相白玄衣的掌控之中。

他永遠無法預料到宮楚下一刻要做什麼事情,就比如現在,他也沒有料想到她會來到朝堂之上朝各位大臣吐苦水,博同情,慢慢拉攏人心,使大家的心慢慢歸向她,從而覺得實在是姓白的人太過分了。

陛下可是好心為你指婚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陛下。

就算不同意,有話好好說就是了,現在讓陛下在朝堂上如此歎息,幾乎落淚,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朝堂之上,大家也隻能跟著陛下歎息。

有一部分誓死忠於皇家的老臣跟著陛下一塊歎息,由於有左相的人在場,在家也不便明著朝陛下說什麼,不然,有些話傳到左相的耳朵裏,大家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屬於左相派的人也隻能假裝跟著歎息,有人也道:“左相就是這麼個怪脾氣,陛下日後就不要理會他的婚事了,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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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在一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聲中結束,陛下還是愁容滿麵的離開了。

看來,左相的事情確實是傷了陛下的心了。

三公主那時也快步追了出去,跟上了宮楚,道:“讓陛下為這件事情憂心是臣妹的不該,既然左相不願意也說明是臣妹高攀他不起,陛下為臣妹的好意臣妹銘記在心。”再一次朝她表明了忠心,但究竟她信幾分,不得而知。

宮楚那時就又歎了口氣,道:“三公主,孤是怕你會難過。”

“臣妹不難過,良人不屬我,我也不會去強求。”話雖如此,心裏其實也不能不對左相白玄衣咬牙切齒,這個自視甚高的男人,他以為這天下什麼樣的女子配得上他?公主都配不上他?難道還非陛下!

當然,她也很清楚,即使是陛下,他也看不上的。

宮楚繼續歎口氣,道:“皇後這幾日身休不舒服,我去看看他。”

“陛下慢走。”三公主躹了一禮,宮楚繼續去了。

隻是,待宮楚走後三公主也是變了臉色。

對於白玄衣,打心底也是咬牙切齒的,這個人向來就沒看得上過她,她又豈會不知道。

可惡,他居然抗旨,但陛下拿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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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宮楚直接去了白玄墨那兒了,一看到她來了白玄墨神色上明顯的亮了幾分。

聽了哥哥的話看了太醫,他今天的神色瞧起來好多了。

他神色好多了,可宮楚的神色可不好看了。

她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白玄墨一眼看出她心情不暢。

宮楚也掃了他一眼,最後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

白玄墨那時正側臥在榻上,因為身體不適,這幾天一直在這樣養著。

宮楚坐了下來,他也慢慢坐起來,問她:“陛下為何煩悶?”

提到這事宮楚就又歎口氣,黑著臉道聲:“還不是你哥哥幹的好事,不提也罷。”

乍一聽又是哥哥幹了好事,那肯定是惹她不開心了,還從未見她唉聲歎氣麵帶愁容過,白玄墨不由道:“是不是因為賜婚的事情?”

宮裏就這麼大,他當然知道她自作主張給哥哥賜婚的事情。

本來也曾想勸她不要管他的婚事的,但婚已賜下,他也隻能作罷。

隻是後來又聽說她去了相府上,也料想著哥哥不會給她好臉色的,隻是麵上還是要裝著自己毫不知情。

宮楚看他一眼,忽然就問他一句:“皇後,你說這宮裏是你哥哥官大,還是我這個皇上大?”

這,當然是陛下大,隻是,時局不同,縱然是她大,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陛下,您貴為一國之帝,當然你大了。”在宮楚的注視下,他到底是說了這句話。

宮楚聽了卻是冷哼一聲,道:“我瞧著倒是左相的官比較大,在他眼裏我算什麼帝王,昨日相府一趟,如果不是東宮殿下舍命相護,我早就被他萬箭穿心了,你哥哥這個人是不是平時得罪太多人了,連自己的房間都設下層層機關,難怪他整天一副陰陽怪氣睡不醒的樣子,怕是天天擔驚受怕得了失眠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