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了太醫來為白玄墨看過,在不久之後他便醒了過來,但氣色依舊不佳,人瞧起來毫無精神,大有不久將逝之架式,他的忠心奴仆小賈子看在眼底,疼在心底,又不能不對宮楚心懷怨念,對東宮蒼離懷恨在心,這事,他非得趕緊告訴左相大人不可,太過分了,竟然把主子傷成這般。
那時,宮楚正在外麵詢問他的傷勢,就聽太醫和宮楚說道:“啟稟陛下,皇後固然是因內傷所致,但心病一天不治,皇後這病實人痊愈。”作為一直為皇後年病的老太醫,自然也是一直比較了解他的情況的。
宮楚聞言就順口說了句:“皇後有什麼心病。”
小賈子那時正走過來,便立刻抹著眼淚朝她說:“陛下是隻見新人笑不聽舊人哭,當然不知道皇後的心病,皇後天天因為陛下吃不好睡不著,天天盼著能與陛下見一麵,可陛下見了皇後不是拉著臉就是敷衍皇後幾句,今天又因為東宮殿下打傷了主子……”他也是真的心疼自家主子了,眼睛都紅了起來,這下子可好了,主子一準又得黯然傷神,這傷就更難好了。
宮楚瞧了一眼這個奴才,知道他是白玄墨的心腹,也就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道:“小賈子,這麼說來還怪孤了?”
“奴才不敢!”小賈子慌忙就跪了下來,就算是怪她,他也不敢直言啊!但還是紅著眼眸又說上一句:“以往就算主子對陛下有什麼不敬之處,現在小主子的一顆心真的全在陛下的身上。”
宮楚聽他說話漸漸就有點不耐煩了,這怎麼聽著都是在感情綁架她。
他現在就算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了,所以她就活該照著他現在的感情如數的回報過去?
“你一個奴才知道的還挺多的,但主子的感情之事用得著你一個奴才多嘴,滾裏麵侍候去。”她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又吩咐太醫一句:“給他開藥,好好調理。”交待完這話撥腿就走了。
小賈子也隻能咬牙了,這事還得等左相大人入宮來處理,左相大人幾天不給她點顏色看,她立刻就又囂張起來了。
身為白家人的奴才,他當然知道白家人在宮中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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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離開的宮楚又匆匆去了東宮蒼離那邊。
剛白玄墨忽然暈倒了,她隻得叫人來把他送回去,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也沒少耽擱。
心裏還是掛念著東宮蒼離的傷,也不知道他究竟傷得有多重,剛才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有被白玄墨的力量擊退,照著他真正的實力白玄墨不可能傷得了他,可事實上他真的受傷了,由此可見,他情毒發作之時能力真的是處於最弱點,所以才會被白玄墨得手了。
這件事情是滿不了白玄衣的,他宮中爪牙甚多,沒準這會消息已經傳到他那裏了。
要是讓他知道東宮蒼離現在受傷甚重的話,以著這人的性子,沒準也是會趁人之危,給東宮蒼離重重一擊的。
以往都是東宮蒼離護她周全,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護他周全,不能讓別人傷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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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楚一路來到東宮蒼離院宇,看見她過來了公子蕭就忙上前道聲:“陛下,殿下正裏麵調息,還請陛下稍等片時。”
“傷得很重嗎?”宮楚詢問一句。
“陛下,具體情況屬下還不清楚,看樣子傷得很重。”
宮楚沉默片刻,忽然之間,門被一股強力打開,裏麵傳來一聲清涼之音:“小傷而已。”
宮楚抬步就走了進去,隻見東宮蒼離人已經走了出來,看起來倒是神采奕奕,真不像剛受過傷的人。
“真沒事?”宮楚有幾分不信的問他,明明之前在外麵的時候看他氣色很差的,而且那會分明被白玄墨打傷過。
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聲:“如果不弄出點事似乎也挺對不起你的擔心的。”
“喂,你沒事別瞎給我折騰,你不要忘記了這裏是西冥,不是你東冥,你要真受了重傷,人家派個人來把你殺了,我就是攔也不一定攔得住的。”她是有心想要保護他的,但不一定真有這實力!
這話自然指的是白家的人,惹惱了白玄衣,那人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嘴角卻已盛開一朵迷人的光彩。
她無語,伸手拽著他的胳膊認真又嚴肅的和他說:“我說你聽明白沒有?你不要心不在焉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現在他吃了白玄墨的一點虧,照他這性子極有可能會再打回去。
白玄墨都傷成那樣了,他要真跑過去再打人,非把人給打死不可!
“我餓了。”雖然她很認真很嚴肅的來說這件事情,但他卻忽然就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準備二份午膳。”他已經吩咐下去,顯然是要她留下一塊用午膳的。
宮楚眸子微微有波瀾,隻好在他吩咐過後又繼續問他:“那我的話你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知道了。”他有幾分無語,看她這樣子如果他聽不進去的話她可能會說到他聽進去為止。
聽進去就好,宮楚也就不再提這事了,隻是看了看他的氣色,覺得他問題不大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