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上前一把拽掉小孩頭上的繃帶,抓住他的頭發,正正反反刮了他十幾個耳光。劈裏啪啦地一陣響後,小孩滿臉是血地暈倒在地上,從頭至尾小孩都沒吭一聲。
中年人還要抓他起來,長毛開口說算了,中年人聽話地住了手,呸了一口罵道:“賤骨頭,不打不知道厲害。就拿個破手表回來糊弄我們,找死!”說著啪地一下,把一塊手表扔在了地上,正是小孩從丁丁那裏拿的那塊。
那些坐在席子上的小孩們地睜大了眼,麻木而恐懼地看著這一切。長毛把臉轉向小孩們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失手的懲罰,以後你們給我小心點做事,聽到沒有?”長毛的聲音並不嚴厲,小孩們卻都害怕地渾身發抖。
長毛抬了抬下巴,示意中年人弄醒小孩。
一盆涼水澆在頭上,小孩醒了過來,滿臉血水的他看起來很是猙獰。他艱難地睜開眼,呆呆地望著兩人。
“小刀啊,”長毛聲音柔和,“你跟我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不上道啊?中午你不是被一個男的給救了嗎?怎麼還是空手回來了呢?你沾了兩個人可還是沒能得手,這怕不好吧?”長毛沒有疾言厲色,可剛才還很硬氣的小刀此時卻很是不安,嘴巴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唉,過來。”長毛歎了口氣,還是柔聲地說。
小刀滿臉都是驚恐,強撐著身體向後退去,中年人上前又抓住了他的頭發,拎起來扔在長毛身前,小刀拚命掙紮著。
“失手不對,但隻要隨便懲罰一下就過去了;嚴重的是你從人家家裏好好地走出來,卻還是空手,這要施家法的。”長毛還是很平淡地說著。
小刀的手伸進衣袋,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長毛的狠毒他是見識過的,上次有一個16歲的少年硬是被他折磨成了白癡。
長毛又歎了口氣,好象他也不想這樣,眼中卻閃著殘酷和興奮的光,伸手向小刀抓去。
“啊~~~~”一聲慘叫。
孩子們都嚇得閉上了眼,有幾個已經嚇得麵色蒼白暈倒在地。
小刀忽然覺得很奇怪,因為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劇痛,睜開眼,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忽然發現屋裏多了個人,一身黑衣,身材挺拔,站在自己身旁。
這時又一聲慘叫響起,小刀這才發現麵前的長毛正捂著手腕上竄下跳,滿臉痛苦之色。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那個中年人從震驚中省悟過來,朝黑衣人吼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長毛痛叫道:“快抄家夥廢了他!他把我手踢斷了!”
原來在長毛伸手抓小刀的時候,從水管爬上來在窗外看著的魯驚風終於忍不住竄了進來,一腳踢在長毛的手腕上。他的速度太快了,人們這時才反應過來。
“踢斷了麼?”丁丁這時也從窗戶外冒出頭來,問道。
“媽的,膽子不小,竟然來管你大爺的閑事!”中年人從地上抄了根棍子就往魯驚風身上砸來。
魯驚風往左一閃,一掌劈在中年人的背上。那人慘叫一聲,收勢不住,往小孩子們的身上倒了下去。魯驚風一見不好,這樣會壓著小朋友的,踏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衣服拎了起來。忽然瞥見他手上的血,心下憤怒,把他朝地上使勁一摜,那人慘叫一聲,滑出去老遠,砰地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那邊丁丁已經把小刀扶了起來,看他隻是臉被打腫了,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這時他才注意到,滿屋子的小孩,好幾個都是殘疾,這裏和海州一樣,是一個小偷和乞討兒童的聚集地。
長毛見黑衣人這幾下反應迅捷、舉重若輕,明白眼前這個不說話的人不是好惹的。定了定神,長毛說道:“兩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知大哥是哪裏的老大?在下是袁老大的手下,跟這邊的六哥很熟,大家要是認識給個麵子好不好?”長毛已經痛的齜牙咧嘴了,滿頭的汗珠直往下滴。
“什麼六哥七哥,對孩子下這樣重的手,不怕日後遭報應麼?”看到他極力擠出笑容也蓋不住臉上的怨毒,丁丁不禁搖了搖頭。
讓魯驚風把兩人看著,丁丁出去打電話給了蔣隊長,聽說查到一個聚集點,蔣隊長不管時間已經是半夜,親自帶了隊伍前來。
看到四五輛警車後麵還有一輛采訪車,丁丁讓魯驚風帶著小刀先到外麵等自己。
魯驚風點點頭,抓起小刀就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夜空中留下小刀“啊”的一聲驚呼。
一幫全副武裝的警察湧進來迅速控製住兩名嫌疑人,銬了起來,接著把小孩一個個護送上車,記者的閃光燈亮成一片。
“哎呀小丁同誌,”蔣隊長裝模作樣地過來跟丁丁握手:“多虧你的線報,我們才能抓住這一夥犯罪分子,侯記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