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個大圈,終於在靠山邊的一條小路口看到了那條細微的軌跡。這條小路通向清遠山北麓,從那裏再走,便是往東的晴州方向。
一路跟隨著軌跡出了於州,可以看出梅梅離開的路線和滬昆線重合的,說明當時他們坐的是火車。
一路東去,經過晴州,來到了唐州省。唐州地處東南沿海長三角地區,省內各市經濟發展程度差異很小,工商業發達,工廠遍布。
在唐州高鐵站又找不到梅梅的魂影軌跡了,而這時已經開了一天的車,幾人在附近找賓館住了下來,休息了一夜之後,丁丁才再次來到高鐵站。
發箍上殘留的魂影氣息並不濃厚,丁丁慢慢地在高鐵站裏穿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路抬頭搜索這梅梅的魂影軌跡。
“老板這是幹什麼?”小李奇怪地問道。
“他在尋找梅梅的氣息。”
“氣息?味道嗎?”
“不是,我也不知道,老板似乎有點特別的能力,能找到經過這裏的人的痕跡。”淩快聳聳肩。
“哦……”
陰沉著臉回到車上,丁丁指了指西南方向,便閉上了眼睛。
剛才搜索魂影耗費了不少心神,腦袋隱隱作痛,經過一年果然是暗淡得快要找不到,不過,似乎有點不合乎規律,怎麼一路追過來,魂影軌跡的亮度沒有絲毫增強?
“難道……?”
想到那種可能,丁丁覺得心都在往下沉。
小李的車開得很平緩,出了唐州市,上了省道之後,丁丁發現道路有點熟悉,當來到昌原市,看到一幢掩映在樹林中的建築,丁丁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家福利院嘛。
“咦,這不是黃氏旭日福利院嗎?我們春天來過的。”淩快驚訝道。
“你們來過?”
“上次辦一個被搶女童的案子時來過,似乎這裏是個中轉站,不過沒有確切證據。”
“開過去,不要停。”丁丁吩咐道。
車子從福利院門口的馬路駛了過去。丁丁在車裏看到那條淡藍色的魂影軌跡泛起雲紋,在福利院的上空停留成一個小小光點,軌跡卻又往東北方去了,越遠越淡。
丁丁拿出梅梅的相片,相片上,一個臉蛋肥嘟嘟的小女孩手拿著一個紅色的氣球,站在一叢月季花前張開嘴笑著,露出一個小酒窩,和小小的牙齒,甜美得像個小天使。
繞到福利院的東北方,這裏有一片樹林,車子停下,丁丁看到魂影軌跡消失在福利院東北方的荒野中,丁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發現小梅梅的魂影軌跡已經到了盡頭,在荒野的上空,魂影早已崩散,連散開的光點都已經看不見了,連帶著軌跡也開始暗淡,慢慢地往來的方向開始消散。
“果然如此!”
“怎麼了老板?”
“這些殺千刀的!”丁丁怒罵一句,指著荒地中的一條小路道:“去那邊。”
看到丁丁臉色不對,小李也不敢問,方向一打,開進了荒地當中,顛簸了一會,又下車走了一段路。丁丁想搜索魂影最後的位置,可是魂影早已崩散,看情形已經超過半年,軌跡在繼續消散,所以丁丁隻能看出大概方向,無法斷定魂影最後所在的位置到底在哪裏。
這裏是一大片雜草叢生的荒野,沒有明顯的坑洞,靠人力一片片找無疑工作量太大。
“回去。”
淩快忍不住問道:“老板,到底怎麼了?”
丁丁閉上眼睛,緩緩吐出幾個字:“梅梅……已經死了。”
“啊!”幾人大驚,魯驚風也麵露震驚地看了丁丁一眼,卻沒有說話。
“怎麼會死了?”小李奇怪道。
“肯定是那幫人販幹的!我要砍死他們!”淩快怒吼。
“這群畜生!”小李一拍方向盤。
沒有問丁丁是怎麼知道的,好像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年輕的老板的非常之處。
車子駛出荒野,丁丁回頭一看,發箍上的魂影氣息升騰起來,卻找不到魂影,像是沒有歸屬的蒲公英,飄飄蕩蕩找不到家。
再次來到福利院,讓小李把車停在兩百米開外的一個小坡上。拿出望遠鏡遠遠望去,丁丁感覺更加不對勁。
圍牆上的監控攝像機不僅壞的修好了,而且在拐角處增加了幾個球形機,緩緩轉動著。大門和圍牆處不時能見到五大三粗的保安,明顯比一般福利院或者學校要多,而且很警惕。想起下午開車從這裏路過時,圍牆裏一個保安緊緊地盯著,直到車子消失。
“看來上次警察來查過之後,沒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反而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