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來的又早又冷,橘嶺的草早上蒙上了一層雪白的霜。
丁丁在公司裏待了好幾天,跟範文辛隆仔細商量,決定先從敢州下刀,因為敢州情況最嚴重,最為貧窮,搞定了敢州,西南地區就搞定了一大半。
做了好多次推演,考慮了所有的可能性,最終形成了一套施行方案,包括兩個備用方案。
除了前期派出的辛隆、鄒喜波、宋子涵三個調查小組和兩個護衛小組,範文又將訓練好的保鏢派了六十名過去,見習調查員派了十名過去。
見習保鏢們被分配為四個隊,由原來的護衛小組作為正副領隊,專門負責保護調查員和進行武力解救,而由於他們的編製都放在安保公司,操作了一番都有了合法的持槍證。
雖然允許配備的是橡膠棍、辣椒水噴霧,市局配發的是裝有橡皮子彈的防暴槍,但丁丁他們自己有槍,隻有不出大事,他們還是能兜得住的。
敢州分公司就設在敢州市公安局一條街上,租了一座寫字樓的一層,招聘了十幾個員工,負責接待客戶、初步調查、公關和事務發布,以及幾個象征性的調查員。
主要人馬其實並不在敢州,而是分成了三撥,分別駐紮在盤水、桐人、漕渡三地,針對性地刺入最嚴重的三個地區。
“將近一百人的隊伍,老子還從沒帶過這麼多人,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辛隆站在盤水麗景酒店的窗邊,望著夕陽躊躇滿誌。
“報告!”
“進來!”
“辛總,這是林玉兵交來的偵察報告。”見習調查員把一個文件夾遞給辛隆。
“盤水柴灣……張大毛……府州平山……三天……”
“林玉兵,你帶兩名調查員,給你派一隊人馬,能不能把這個孩子安全地解救出來?”辛隆合上文件夾,給林玉兵打去電話道。
林玉兵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白麵書生,手長腳長,人比較瘦弱,正窩在一間房子的院子裏,用望遠鏡觀察幾百米外的一個小區,接到電話聞言一喜,大聲道:“能!”
“好,來敢州的第一槍,就由你來打響!”辛隆鼓勵道。
“我一定盡力!”林玉兵嚴肅地道。
讓護衛隊準備好立刻出發,辛隆也收拾了一下,帶著兩個護衛,開車遠遠地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這第一個委托,是試探性的動作。委托人來自敢州朱縣,姓朱,他的兒子五天前失蹤了,警方調查出是被拐騙了,卻一直沒有線索,委托人恰好看到強龍敢州分公司開始接受委托的廣告,便給他們打了電話。
辛隆把這個相對簡單的任務交給了這批調查員中的擅長追蹤的林玉兵,林玉兵在小彭的幫助下得知了罪犯大概的樣子,用了一天時間就查出了孩子被運送的大致路線,接著便被辛隆派遣追蹤。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了解敵人和深入了解林玉兵,辛隆悄悄地跟在後麵觀察。
林玉兵原本是個中學數學教師,來自晴州,酷愛刑事偵緝和推理,有著理工男的頭腦,數學專業的學習也讓他練就了縝密的思維和條理清晰的思考方式。他喜愛看偵探劇,喜歡在街頭觀察別人,喜歡解決迷案難題,一直想在破獲案件中大顯身手,可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一直無法放棄教師這個旱澇保收而且令人羨慕的工作。
這次強龍大招聘在網上瘋傳,提供的薪資令人心動,而且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林玉兵幾乎是剛一看到廣告,便撥打了報名電話。
到應聘成功他告訴家人的時候,家人理所當然地提出了反對,理由是會有奔波之苦,更主要的是有危險,但林玉兵這次是鐵了心,能讓家人生活的更好,這一點讓他理直氣壯地堅持了自己的選擇。
而第一次出任務,便被委以重任,負責偵查追蹤,林玉兵興奮地想要大叫,不過看到失蹤小孩哭泣的家人後,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了這不是解謎,不是遊戲,是真正關係到一個孩子的生死、一個家庭的未來的事。
林玉兵恢複冷靜,觀察監控畫麵的每一個細節,從人販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們的穿戴,推斷他們的性格、行事風格乃至意圖。
“這個短頭發的年輕人一直不停地東張西望,說明他很緊張,可以推測他是個新手,這一男一女倒是膽大沉穩,是老杆子了;兩個老手帶一個新手,卻又讓新手做拐騙孩子的主要工作,說明,這是個新手任務。”
跟自己的情況差不多嘛,林玉兵自嘲地一笑。
到監控斷掉的地方,檢查他們留下的痕跡,車轍的深淺,腳印的大小偏向,來推測孩子的狀況、對方的車輛狀況,身體情況甚至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