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就應該是賭場的樣子,這裏也是。喧囂似乎就是賭場的代名詞。
色子和尚進來了,他似乎對所有的賭場都熟悉。一個混跡於賭場的賭徒,進入賭場的感覺就是放鬆,可色子和尚不是。隻有色子和尚自己知道,他很緊張,莫名的緊張。似乎有一隻眼睛注視著他。
銀子放在了櫃台,兌換了一摞籌碼。僅有一摞的十支籌碼,每支對應一百兩。
色子和尚的一千兩是一筆巨款,可在這間賭場裏沒有一個人麵前的籌碼少於一千兩。色子和尚不止玩色子,他什麼都能玩,什麼都會玩。
和尚坐下來隻是專心的賭錢,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籌碼越來越高,但色子和尚的臉色卻越來越沉。
賭場不應該這樣,沒有人能夠從容得帶走這麼多錢。色子和尚在等,等賭場裏的高手。莊家換人了,莊家換了幾次人,但是色子和尚麵前的籌碼越來越高。
接下來是一個中年人,中等身高,一身的絲綢,嘴唇上蓄著短須。
“小師傅寶刹哪裏?”色子和尚沒有白等,甚至浪費了小刀給他開的一間客房。“我的廟遠,遠到如果我現在不走就沒法趕的上早飯了”。色子和尚自顧自的站起身,往外走。行至門口,疊指敲了敲櫃台。櫃上懂得規矩,一打厚厚的銀票遞了過來。
賭場的中年人自始至終隻說了一句話。目送色子和尚離開,“明天和尚來,馬上叫我”。
賭場後麵。
“老爺”。賭場中年人垂首而立,那位老爺正端起茶碗,又放到了桌前。“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號年輕人”。這是個合格的管家,似乎知道這位老爺會這麼問,“這和尚人稱色子,自通縣而來,隨行還有一人據傳很像是小刀”。
色子和尚便是從通縣而來,那座城東有道觀 城西有寺廟的通縣。
“人越來越多,盯著點,看看這個和尚和小刀是不是也為了黃金而來”?老爺起身回了內堂。管家去忙了,他似乎很喜歡這種生活,和小刀一樣,這也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色子和尚正在吃早飯,和小刀吃早飯,正如他所說他趕回來吃早飯了。“賭場有什麼?你昨天可是破例在賭場裏玩了一夜”。小刀已經吃完了他的早飯,而色子和尚還在吃,這是色子和尚到這的第一頓飯。
終於吃飽了,長出一口氣。“拿回了五萬兩的銀票,見到了賭場管事,沒別的發現”。
小刀並不感覺意外,“走吧,和我一起去見見花道嫦”。
“你找到他了?”
“是她找到的我,你絕不會想到那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
小刀沒有在色子和尚的臉上看到認何意外的表情,“你不奇怪嗎?”色子和尚還是憨憨的模樣,“沒人見過真正的花道嫦,昨天是一個美貌女子,也許今天便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漢”
“色子和尚絕對不像表麵那麼的憨厚。”這是小刀此刻的想法,也是花道嫦此刻的想法。
花道嫦正在賭場裏。白天不是賭客的時間,花道嫦與這位不知名的老爺隔著賭桌對麵而坐,這位老爺似乎麵色不善,“說好的三天,現在變成了五天,你這筆買賣實在是難做啊。”花道嫦無所謂的笑了笑,“黃爺”。這位賭場的東家叫黃爺。“小刀現在在這,又來了一個看不透的色子和尚,這小小的邊城隻有安靜下來,咱們的買賣才安全。”
黃爺對這莊所謂的買賣似乎很感興趣,“鐵捕頭那可是拖不了多久,他來了會更麻煩。”“鐵捕頭那裏自然有人去理會。”花道嫦站起身走了。
鐵捕頭到了這座邊關重鎮,為什麼這麼快呢?
鐵捕頭並沒有去找閃電刀柴任,那封信上寫的很清楚,柴任十天前出海了。所以鐵捕頭出現在了這座邊關重鎮。
與小刀不同,鐵捕頭先到了府衙。
“下官,刑部鐵雲,見過大人。”大人揮了揮手示意鐵捕頭坐下,自己則依然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鐵捕頭落座,“大人,我此來是為了那批丟失的餉銀,還望大人能讓我到府庫看一看。”大人又是揮了揮手,自有人領著鐵捕頭去了,這位頹廢的大人依舊在那裏坐著,眼中似乎精光一閃,似乎又更加頹廢了。
鐵捕頭在府庫,仔細轉了一遍,還是空空如野,不過鐵捕頭覺得他不虛此行。一朵小花,粉色的小花,就安靜的放在府庫的房梁上。
鐵捕頭不知道江湖中花道嫦的大名,但他有一個捕頭的直覺。
他來到了賭場,這裏唯一的一家地下賭場。鐵捕頭沒有色子和尚那麼麻煩,他直接見到了黃老爺,這自然是公門中人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