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甕(1 / 2)

和尚並沒有什麼神色上的變化,功聚雙耳使他不用貼在門上也能聽的輕輕楚楚,在外人看來他隻不過站在門口發了會呆。

屋內聽的見說話聲的隻有兩人,廳上太吵了,不然色子和尚可以通過屋內的呼吸聲判斷出是幾個人。

一男一女,似乎正在談一筆生意。那個女人要拖那個男人運一批貴重物品,似乎是金銀之類。女人還說賭場的黃爺心太黑,這筆生意抽的太多,諸如此類的話。他們說的比這還要簡單,這是是色子和尚自己整理出的思路。

“小子,你是香客來的吧?”和尚正專心聽著屋內的對話,身旁走過來一位花枝招展的婦女。“我說,香客來的夥計怎麼都這麼沒個眼力勁呢?我們姑娘這桌酒席都訂了半天了,你還有空這發呆?”這位碎嘴的中年婦女自顧自的嘮叨著,屋內聽到了吵鬧聲也停止了交談。這位婦女接過了和尚手裏的食盒,“我們姑娘啊不見外人,也省的你歸置了,錢我找你們老板結,你回吧。”

“這,我能上個茅房嗎?回去掌櫃的又得催著幹活了。”中年婦女滿臉的嫌棄,“去吧去吧,後院呢,上完直接奔後門出去吧。”

搞定,一路上誰也沒發現這個小夥計帽子底下的光頭。來在後院,借著找茅廁的緣由把後院轉了個遍。色子和尚不認為花道嫦會在後院,因為他剛才聽到說話的那個女人就是花道嫦。如果沒有那個中年婦女搗亂,他也不會選擇進去,花道嫦既然找得到小刀,也就會知道小刀身邊都有些什麼人。

將後院都摸清楚,色子和尚覺得他還會再來到這裏。從後門離開,回到酒樓,換回自己的衣服,順道與那位夥計道了個別。那個好心的夥計還在打聽和尚有沒有找到師弟,被色子和尚隨意的敷衍過去。

色子和尚回到他和小刀的小院,小刀不在,那麼他去哪了?

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小刀來到了他差一點就跌倒的地方,那間賭場後院的書房。小刀比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要小心,他在忌憚那柄要命的刀。小刀不是第一次冒險,確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奇怪的刀法。說是刀法,其實每次揮刀都是在與小刀纏鬥,真正的殺機確是直刺咽喉的那一刀。這更像是劍法。

不同於上次,這次是白天。小刀相信隻要他看清了那個拿刀的人,他能夠全身而退,這是多年混跡於江湖的一種自信。

小刀是幸運的,沒有碰到那個人,這或許對那個拿刀的人來說也是幸運的。

在書房裏翻找,書房的書很多、很雜。有些是賭場人員的調動以及每天的流水賬。還有江湖名人的出身傳記,江湖逸事。小刀真正上心的是一本流水賬。記得東西頗為繁雜,買進的木炭,幹柴,食鹽應有盡有。而在最後,是黃米一萬斤,白米五萬斤。

不同於別的,這兩筆有去向,是為府衙帶購。

小刀有些氣餒,自從到了這裏就是圍著賭場與府衙轉。唯一的一次出城,跟蹤馬車也隻是等到了幾具屍體。現在又要去府衙看看了,小刀想著要不要將那個有故事的人帶出來?或許他會給我提供更多關於那個敢於劫奪朝廷黃金的黑衣組織。

小刀是個喜歡冒險、敢於冒險的人。但冒險不代表著盲目行動,他為再探王府做著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他隻不過是在等色子和尚。色子和尚沒有跟他說,但他卻知道色子和尚一定是在跟蹤花道嫦。他們已經有了一種默契,這是一種沒法言明的感覺,似乎他對色子和尚無條件的放心。

色子和尚沒有讓他多等就回到了他們的這間院子。他和小刀講了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包括那個有趣的小夥計。小刀聽著,沒有插一句嘴。直到色子和尚說完,小刀遞給他一杯水。他想聽聽色子和尚的看法,“很重大的發現,說說你的看法吧,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這一路都是以小刀為主,突然的有些不適應。“我們應該從花道嫦下手,最好知道她最近忙的這筆買賣是什麼,不然就把她抓起來,去問她的那個合作夥伴。”

這個方法簡單粗暴,但是很有效。花道嫦是個狡猾的狐狸,通過這些天小刀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就可以看得出。那麼現在是一個如何選擇的問題了。是繼續到府衙漫無目的的查詢,還是暴力對待花道嫦?

如果是往常的小刀很可能會選擇前者,但現在小刀的耐心已磨去了很多。

要想從花道嫦下手,第一個難題就是要找到她。這種人不會永遠待在同一個地方。小刀想起了一群人,他們無處不在,是城裏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