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就是馬幫幫主?小刀此時的心就像是被一顆雷擊中一樣。他今夜進馬幫就是為了這個小男孩而來,可當他確定了馬幫幫主的身份後又感到了深深的無奈,這一個小孩子即使是馬幫幫主,可他有能力參與這宗黃金案嗎?
“你真是馬幫的幫主?”
見小刀對自己的話不是十分的相信,小男孩又顯出了他倔強的性格。“我叫馬天賜,我生下來就是馬幫幫主。”小刀被小男孩逗笑了。馬幫三十年前馬幫的那位幫主的確是姓馬,也正是那位馬幫主,將靠運輸為業的馬幫打造成了一個江湖幫派。馬幫能夠遊走與黑白兩道之間,完全是那位馬幫主的功勞。
“那麼你父親呢?”小刀沒法跟這個孩子商量馬幫的事,所以他想找這孩子的父親。“我沒見過我父親。”孩子的情緒一下子便落寞了下來,他沒想到今天又有人突然提起了他的父親。
小刀理出了大致的思緒。這孩子極有可能是那位馬幫主的兒子,而馬幫主要麼是已經去世,亦或是失蹤了,總之他已十年不曾出現了。小刀坐在床邊,繼續親切的與這個叫馬天賜的小男孩交談,“那麼你母親呢?她有沒有和你提起你父親去了哪?”
小男孩搖搖頭,“沒有,我娘兩年前就去世了。我娘生前一直告訴我,我爹追尋極致的武道去了,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小刀知道了,馬幫主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至於那極致的武道隻是在安慰這個從小便沒有父親的小男孩。
小刀突然很想哭,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覺得自己比這個小男孩還要可憐,馬天賜至少還聽到了母親安慰他的謊言,可自己呢?
小刀壓下了落淚的衝動,他告誡自己,“我的眼淚,在多年以前就已經流幹了。”小刀站起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接著睡吧,你會在夢中見到你父母的。”伸指點中了小男孩的昏睡穴,扶著男孩躺著,擺了一個小刀覺的舒服的姿勢,又給他蓋好了被子。正要離開,就聽的有人進了屋。
“小刀。”來人是花道嫦,他一直在外麵把守著。“前院突然亂哄哄的,應該是馬幫的人都回來了。可不知怎麼回事,似乎有爭吵的跡象。”花道嫦要守著這間房,所以沒敢走太遠。
“我們去看看。”小刀與花道嫦兩人出了屋,直奔第一進院子的議事廳。兩人縱身躍上房頂,掀開屋頂的一塊瓦片,透過縫隙向下看。那張鋪著虎皮的主位正空著,兩邊十二張椅子上坐滿了人,還有許多的人在椅子後邊站著。坐在椅子上的十二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表現出略有所思的狀態。坐在一側最裏邊那張椅子上的人,小刀認得,正是今天剛見過麵的木長老。木長老對麵坐著一個年紀相仿,滿臉笑容的人應該就是馬幫的令一位長老,田長老。
此時這些站著的人已經亂做一團,吵的不可開交。小刀也沒法聽清他們吵的是什麼,似乎是在互相指責。出於本能的,小刀覺得他們爭吵的事,可能與今天自己的到來有關。
隻見廳上眾人吵的越發熱烈,而兩位長老卻也沒有出聲製止。坐在那位略胖的田長老身邊的人站了起來,兩掌虛空按下,示意眾人壓低聲音聽他說。“眾位,眾位。爭吵是沒法解決事情的,哪位有自己的意見可以一個一個的說,有反對的再站出來。”話音落下,這位說話的也坐下了。
廳中陷入沉默。人性本就如此,方才爭吵的還相當激烈,可話題一旦擺到台麵上,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無論如何今夜也要討論出一個方法來,所以這位木長老開口了。木長老還是坐在椅子上,可當他說話的時候卻立馬顯得高大起來,這是一種多年手握權勢的人才能夠展現出的一種氣勢。“今天大家到了這,不外乎就是為了生意上的事。現如今我與田長老,十位堂主盡皆在此,有什麼話盡可以當眾說出來,老夫自可為他做主。”說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瞥了一眼坐在田長老那一側的重人,在木長老這一眼的注視下,除田長老之外的重人表情都不是很自然。
“既然沒人說,那我先起個頭。”見還是沒人願意提起今天的來意,坐在木長老這側的一位堂主開口了。“前些天,咱們馬幫的人接了一比買賣,替人從京城運送一匹黃金。這筆買賣沒有人上報給總堂。可巧總堂前些天也有一筆買賣,幫一隊契丹人運送十幾輛大車到京城。而到了京城,馬幫的人剛撤回來,這些契丹人就死在了京城。”這位堂主說完這話,木長老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眾人表情不一,或驚恐,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