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時也,命也。望姑娘來生能夠放下心中的羈絆。”雙手和十,口念佛號。現如今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隨著花姑娘的身死而逝去。無論是黃金還是餉銀,現在都和她沒有了關係。
“他是怎麼死的?”色子和尚頭也沒回,但他顯然是在問跪在地上的這幾位。
“我們也不知道,平時我們幾個沒錢了會經常到這裏打秋風。可今天來的時候,村子裏一個人也沒發現,隻有這一個死人。”這是幾個潑皮所講的經過,至於其中有幾處真實?色子和尚卻是無處判斷。不過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你們幾個,給我把這死屍連同棺木一同抬回城中。”他的辦法就是交給徐俊,徐俊帶來的仵作必定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
幾個潑皮費力的抬著棺木。人死之後會比生前沉重的多,再加上棺木已頗為沉重。幾個人剛被解了腿上的穴道,可疼痛還沒有減輕,若不是迫於和尚的功夫,幾人肯定不會如此合作。
進了城,白天的街道上行人穿梭密集。色子和尚身後的這口棺木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是人們第一次見到棺木由城外抬向城內。
街上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是一位長絡腮胡子,腰間配刀的大漢。他們走到色子和尚的麵前,出示了一塊顯示五軍都督府的腰牌。
這些人是徐俊派來的。自打徐俊到了這,便在城內城外撒滿了人手,是以一發現色子和尚帶著一口棺木進城,便馬上派人接應。
這是一個年老的仵作。走進了房間,打開布袋,取出了自己所用到進了所有工具。
兩個時辰後……
現如今的屍體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身形,整個胸腔都已被這位年老的仵作打開。由胸腔內取出的是一團爛肉,但卻並不是仵作將內髒破壞掉,這些內髒便是花姑娘身死的真正原因。
徐俊正在聽著仵作驗屍的結果。“徐公子,當我打開屍體胸腔的時候,發現死屍的心肺已被震碎,身上並無明顯外傷。”
這是仵作兩個時辰得到的結果。隻有簡單的一句話,可其中包含著很多的內容。
身體無明顯外傷,內髒卻被震碎,可見是高深的內力所為。徐俊有專門的江湖渠道,並且他與杜先生也頗有交情,江湖中的奇人異事他都有所耳聞。而如今他能夠聯想到的便是一部失傳的武學“碎心掌”。
掌力所迫,憑借深厚的內力將對手的內髒震碎。可這種武功,無論修煉到什麼時候,都會在身上留下一個微紅的掌印。屍體上的前後胸口並沒有任何的痕跡,莫非是已有人將這門功夫練至了更高的境界?
色子和尚已經走了,順著屍體追查的事自有徐俊安排,他還要去趕到丐幫的堂口。
對於丐幫的堂口,色子和尚非常熟悉,他與小刀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這裏白天時人很少,晚上才是丐幫的人真正聚會的時候。
今天確是一反常態的熱鬧,在二進院中正有兩群人在那裏對質,看情況隨時都有可能動手。色子和尚沒有冒然的闖進院中,而是趴在牆頭觀察,先弄清楚他們因為什麼事而發生的矛盾。
果不其然,這個方法很有效。隻聽這群闖入丐幫的人道:“我敬仰丐幫眾人頗具俠義之氣,卻不想也是這等藏汙納垢之所。”
聽罷這人的話,丐幫子弟就要衝上前去,確是被這位堂主攔住。這位堂主與色子和尚素來交好,為人也頗為仗義,可以說對江湖中人的事都很熱心。“這位朋友,幫中並無眾位要找的人。適才各位已親自找過,為何還要賴在這裏不走?”
對麵的人根本不吃這一套,他們似乎認定了還幫中有他們所要找的人。
兩幫人僵持不下,也不知是哪一個人喊了一聲,“丐幫眾人執意袒護,兄弟們動手逼他們交人。”
一石擊起千層浪,原本便已摩拳擦掌的眾人,此時已混戰在一起。這並不是兩幫主事之人想要看到的結果,這位堂主與方才講話那人拚命的約束下屬,可是收效甚微,正激鬥在興頭上的兩夥人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色子和尚此時看的格外清楚,他發現了方才激起戰鬥的人。他正與三五個人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丐幫的幫眾已有很多人在他們手中吃了虧。
“都別打了!別打了!”丐幫的這位堂主姓王,他正在竭力的阻止這場戰鬥。而此時,一柄烏黑色的匕首,已悄然對準了他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