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司徒星月(1 / 2)

夜色下,隻見一匹駿馬奔來。馬上之人一身黑色衣衫,若不仔細辨認,定會認為馬上無人。

騎在馬上的姑娘一眼便認出了身穿白衣的花道嫦,是以雙腿一夾馬腹,催馬向其趕來。

“還有完沒完?”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又何況是大名鼎鼎的花大公子。尖銳的哨聲自花道嫦口中發出,姑娘坐下的駿馬猛的打了一個響鼻,高高躍起,而後人型而立。黑衣姑娘緊緊的抱住馬脖子,才不至於跌落馬下。

“玩夠了嗎?”花道嫦隻是想小懲一下這個高傲的姑娘,並未真的想要傷她。在給了她一個教訓之後,花道嫦主動安撫住了受驚的駿馬。

馬是花道嫦的那匹馬,所以才會如此聽他的話。此馬通曉人性,黑衣姑娘也是通過此馬才得以找到的花道嫦。而後,花道嫦又通過那聲口哨,和姑娘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花道嫦親密的撫摸著心愛的馬匹,說道:“你不打算下來嗎?”

姑娘臉上怒氣未消,但確是配合的翻身下馬。

兩人正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耳邊便有聽得有馬蹄聲音。聲音急促,至少應該是三、五匹馬才能夠發出的聲音。馬蹄聲由遠及近,像是衝著花道嫦而人所在的方向而開。

“你找了幫手?”花道嫦問道。

姑娘瞪了他一眼,哼道:“誰找幫手啦!”通過姑娘的語氣,可以看出她並不知道這夥人的來曆。今夜的小鎮,注定不會像往日般平靜。

花道嫦一拍馬背,馬匹四蹄邁動,向著另一方向的街道盡頭而去。而花道嫦自己,則是縱身躍上房頂,而後三兩個跳躍,來到了鎮上的一個高處。在這裏,幾乎可以望見鎮上的各個角落。

“你在躲這些人?”

花道嫦才剛剛落定,黑衣姑娘便跟了上來,與花道嫦一同站在了樓頂上。

“拜托!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想你一樣,隻想著追殺我!”花道嫦說道。

黑衣姑娘清哼了一聲,說道:“那可不見得!說不定你在別處也私闖過人家的宅院,被人一路追殺過來的呢!”

“不與女子逞口舌之利!”花道嫦不在理會這位黑衣姑娘,轉而專心盯著馬蹄聲響起的那個方向。也不知為什麼,他總是感覺今夜的馬蹄聲非同尋常。

果不其然,五騎駿馬停在了客棧門前。方才花道嫦吃飯的那間飯店。若非他搶先一步躍上屋頂,定會與這這人撞個對臉。

馬匹高大,人也同樣的好大。據花道嫦目測,這五名大漢若是站直了身軀,定然無法進入客棧的門。

“啪、啪、啪!”大漢伸手砸門。雖然同樣也是三下,可大漢的力氣重的多,砸門聲自然是更加響亮。

開門的依舊是那個迷迷糊糊的小夥計,由於距離太遠,趴在房上的花道嫦並未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隻是看到小夥計將這五名大漢都迎了進去。

左右也無處休息,花道嫦幹脆躺在了房頂上。生硬的瓦片雖硌著後背,可他看上去依舊很舒服的樣子。他明明是個愛享受的人,卻為何能夠睡在這冰涼的瓦片上呢?

他並未打算睡覺,他在等客棧內的五個大漢出來,亦或是那些鏢師們出來。總之,花道嫦有這個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今晚的客棧會有故事發生。

“吱!”木門打開,發出一種老舊的聲音。客棧內走出的是那五個大漢,一個個低著頭邁出了門檻。進去時手中空空的大漢,出來時便各自背著一個巨大的布兜,其中也不知裝著什麼,但看起來大漢背著它時,仿佛是很輕鬆的樣子。

大漢們都走了,馬蹄聲漸行漸遠,直到最後幾不可聞。這時,花道嫦才從房上下來,那位黑衣姑娘緊隨其後。

見花道嫦對這家客棧如此之感興趣,黑衣姑娘本想開口詢問。可又見的他一臉專注的樣子,本已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姑娘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店門未關,是否真的是夥計的疏忽呢?

夥計趴伏在桌案上,像是已經睡熟,“口水”正順著桌麵滴答、滴答的流下。月光透過店門,潔白的月光卻神奇的將夥計的“口水”染成了殷紅色。黑亮的桌麵,殷紅的“口水”,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龐,構成了屋中這詭異的氣氛。

夥計已經死了,臉上的血色已退去,四肢也已漸漸開始僵硬。黑衣姑娘毫不避諱的擺弄著這具屍體,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而花道嫦則是趕奔後院而去,在那裏有更多的人需要查看。

無論花道嫦是否來看他們,他們也始終都在,這些鏢師都已失去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他們的麵上很安詳,臉上還都掛著微笑,也不知是否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毫無痛苦,也未做好準備,這些人便匆匆的結束了他們的一生。鏢師,這個本就是始終行走在刀尖的職業。即使今天活下來,也不代表明天就一定能夠活下來。養家糊口,又啟是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