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穿一件紫色袍服,上鏽著朵朵祥雲。腰間紮一根淡綠色的腰帶,上嵌著一塊翡翠。
“父親!”徐俊收拾自己的心情,起身向著男子施禮。
來人是徐俊的父親,現任魏國公。
“嗯!”魏國公從鼻子中發出一生悶哼。而後,他越過徐俊身邊,來到酒桌旁坐下。“請!”魏國公看向小刀,伸手指了指凳子。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顯上位者的風範。
人的狀態,與他所處的位置息息相關。
世上從不缺乏一夜暴富,或是接著祖上基業大肆揮霍者。這些人,麵對普通百姓時也會頤指氣使,但絕不會給人一種威嚴、不可抗拒的印象。而魏國公身處要職,執掌生殺大權,本能的會產生一種不可抗拒的威懾力。即便他麵前站著得小刀,也不得不在心底暗歎一聲,“果然好氣度!”
“多謝!”小刀說道。
魏國公點點頭,說道:“俊兒也坐!”
“是!父親。”徐俊自幼時起,便十分懼怕他的父親。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有別於那些無所事事,整日提籠遛鳥的富家子弟。
“這位可就是小刀少俠?”魏國公向自己的兒子問道。
“不敢!”小刀客氣了一句,回道:“正是在下!”
“好!好!好!”魏國公對其很是讚賞,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果然是青年才俊!俊兒能夠和你相識,也算是他的福氣。”
魏國公話語中對小刀頗為重視,倒叫徐俊與小刀都有些摸不清頭腦。
既然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小刀則隻能是選擇裝傻充愣。反正今晚的酒局也會很快過去!
“俊兒,你今日所言,為父算都聽到了!”
徐俊還想要解釋什麼,確是被他父親的話語攔住。“這很好,你也到了應該表達自己想法的年紀了!那麼今日,為父就要問你一句話,你隻管大膽的回答就是!”魏國公當場教子,顯然是未將小刀當做外人。
“父親請問。”
“我徐家,可曾有過向別人低頭?我徐家,需要向別人低頭嗎?”
“這……”
一句話,問的徐俊啞口無言。同時,又消解了徐俊心頭的疑惑。如此簡單的兩句話,從魏國公的口中說出,分外的讓人信服。
聰慧如徐俊、小刀這般,都聽出了魏國公話中的意思。徐家,身為一等公侯,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這也就意味著不會拿子女的婚姻當做交易的籌碼。
“可我與湘湘之間?”徐俊還是想要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個清楚。
“那是因為我曾見過那個姑娘,在她還是一個小丫頭的時候!那一年我與你母親出京遊玩,並未大張旗鼓,隻有我二人駕馬前行,遇見了同樣外出遊玩離開花元熾一家。我和你母親當時便喜歡上了那個小丫頭,這才給你們在年幼時便定了親。”魏國公說道。也許是想要解一解口中得幹澀,魏國公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仰頭一飲而下,樣子與徐俊如出一轍。
“原來如此!是孩兒妄加揣測了!”徐俊說道。
“無妨!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兒子,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挺起胸膛,給世人看到你最自信的一麵。”
“謹遵父親教誨!”
“好了!”魏國公的麵色再次變的溫和。“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們說話了!若是有空,你可帶著小刀少俠到書房,與我這個老頭子嘮叨幾句。”而後,魏國公向著小刀點點頭,起身離開。
作為旁觀者的小刀,與其坐在一處也是倍感壓力。這就是魏國公身上所散發出得“殺氣”所致!魏國公雖不像江湖人那樣動則血染五步,卻能一怒浮屍千裏。也就是小刀麵對這種氣勢,換做旁人早就已不堪重負。
“我父親的書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心情舒緩後的徐俊說道。
“榮幸之至!”
…………
黑夜,常人皆在休息,而青石鎮上就仿佛沒有時間概念一般。酒樓處依舊人滿為患,出入青石鎮的腳步也未曾有過片刻的停歇。如此熱鬧的景象,對於花道嫦二人來說,極為不利。
做“壞事”一定要在夜間行動!一是因為對方會因為困倦,而使其省去很多麻煩,二是因為可以借助夜色的掩護。可今夜,不但鎮上的客人尚且清醒,就連半空的月色也分外的明亮。
這點小意外,還擋不住花道嫦的腳步。一陣閃轉騰挪,他便帶著司徒星月來到了兌字十號的院內。還未等看明院中的一切,二人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