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此處應該離著帝踏峰不遠嘍!”本能的,小刀對任何未知的事物都感到好奇。不單是他,想來天下間的所有人,都抱有這樣的一顆好奇之心。隻不過,小刀比旁人更加主動的去探尋其中的秘密而已。
說起秘密,小刀所發現的秘密不知凡幾,就連現在,他的懷中也靜靜的躺著一個秘密。
京城外,那個已然身死多時的神秘趕車人。京中,突然起火的黃氏水鋪。將幾件事情串聯起來的那條線,便在小刀懷中的那本書裏!
前番小刀還在京城時,便通過趕車人臨死之前留下的斷斷續續的話語,找到了那家黃氏水鋪。而後,他又在那家水鋪的老掌櫃手中,得到了趕車人生前所留下的木匣。而木匣中,便是這一本手抄的書籍。
這本書上所記載的,無外乎就是趕車人的經曆而已,然而這薄薄一本書中所記載的東西,卻是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趕車人的真實姓名,就連他自己也不曾知曉。他唯一所知道的,便是忠於他們的“組織”!在孩童時代,他便被逐步的灌輸進了這種思想。而這個所謂的“組織”,囊括了許多像他這樣的,不知自己身份、姓名的人。他們之間互不同屬,隻有在“組織”需要時,他們才會被聚集到一處。而這個趕車人,可以說是這些人中的一個異類!因為他不但忠於自己的組織,而且更忠於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是活在陰影下的人,就連他在京城水鋪裏做工,也都是“組織”刻意安排的結果。平日裏,他就如同尋常的市井小民一般,過著早起晚睡、千篇一律的生活。而每當“組織”需要時,他便立刻換了一層身份。一層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身份!
最終,為了擺脫陰影下的這種生活,他為自己選擇了一條路。一條自認為可行的路!
當日,“組織”決定救出天牢中的那個老人時,他正處於這兩條路的交叉口上。無論當時他的腿邁向那邊,其結果都是天差地別。最終,他選擇了背叛,背叛那個讓自己生活在陰影中的組織。
當夜,他駕著那輛馬車,脫離了“組織”的掌控,奔向了新組織的懷抱。然而,身後跟隨的小刀,卻是親眼見證了他死亡的那一刻!
通過書上的記載,小刀判斷出,趕車人原本加入的組織,應該便是逍遙樓。而那個老人,正是逍遙樓費盡心力想要營救的人。而那個讓趕車人背叛逍遙樓的神秘組織,書中卻沒有哪怕是一筆的記載。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會讓趕車人寧願背離將他養大的逍遙樓呢?
而在小刀離開黃氏水鋪之前,那個未曾謀麵的杜先生又會是誰呢?這個杜先生會是那個杜先生嗎?
看似毫無關聯,卻又極度巧合的兩件事,在小刀的心中反複縈繞,直至他腦海中的兩個身影柔和到一處。
“小刀!你怎麼了?”同桌的花道嫦,見小刀怔怔的出神,於是便出聲問道。
“你覺得杜先生應該是一個什麼人?”小刀沒有回答花道嫦的問題,反而是向其詢問起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花道嫦回答道:“聽說過,但沒見過!不過聽說你和我姐夫都與他很熟,這問題應該問你自己啊!”
“哦!我隻是隨口一問。”轉而,小刀將話題岔開。“死屍處理掉了嗎?”
“早都處理了!”花道嫦說道。
“大白天的,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小刀問道。
“誰清楚呢!都是我三叔弄的。”花道嫦無所謂的說道。然而,他自己心底也清楚,他的那個三叔,並不比他靠譜多少。
“那就好!今夜,我們就起身趕奔益州!”對於小刀的這個決定,幾人都沒有異議。
…………
“胡伯,你覺得好些了嗎?”花道嫦問道。他所身處的這間房中,本就是胡伯的臥房。如今,他二人正對麵而坐。
“老奴慚愧,做出如此的事來,竟還勞動公子擔心。”胡伯依舊穿著白天時的那身衣物,周身穿戴毫無變化,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看起來,他正在內心之中折磨自己,以懲罰自己所範的錯誤。
花道嫦安慰道:“胡伯,您在府上做了多年的管事。你的衷心,我父子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今天……”話還未等說完,便被對麵而坐的胡伯所打斷。
“公子!您不就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幫著那些外人,來害自家人嗎?”胡伯說道。而徐俊則是點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