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鬥獸賭局,都是在一個巨大的籠子中進行。巨大的鐵籠,放置在賭場的中間。而鐵籠外擺放的一圈桌椅,是供給參與賭局的人休息使用。而單純花二十兩門票觀看鬥獸的人,隻能是站在這一圈桌案的後方。
放花道嫦進來時,鐵籠中的鬥獸正在進行。兩隻獵犬在籠中奮力的廝殺,引起的陣陣哀嚎聲,與陣陣的血腥氣息,引得周圍的賭客們發出陣陣的狂笑。而籠子外這一圈桌椅上坐著的賭客,卻是三三兩兩的在一處交頭接耳、品頭論足,絲毫沒將賭局的輸贏放在心上。
花道嫦也是這樣的人,他從不將賭局的輸贏放在心上。這樣的人,才可以被稱之為賭客!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衡量賭局的標準,他們隻賭自己賭得起的賭局。而那些將賭局視作生命的人,便不能夠被稱為賭客,而應該被稱作賭徒!
賭之一字,害人不淺!然而卻偏偏有人趨之若儀,而後樂此不疲的鑽研此道。
花道嫦選了個自認不錯的位置坐下,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卻依舊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小子!你是不是坐錯地方了?”花道嫦身旁的一個男子說道。
“哦!我應該坐在什麼地方呢?”花道嫦問道。
男子抬手一指身後站著的人群。“小子,那才是你的地方呢?”很顯然,他不認為花道嫦是一個賭客。
“巧了!小爺我偏要坐在這!”花道嫦的脾氣本就如此,你越是對他有過多的要求,他反而越是喜歡與你“唱反調”!
“喝!你個小……”
“兩位、兩位!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賭場的主事之人立刻趕來勸道。作任何的買賣,都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就連賭場也是。當然!前提是你要花得起銀子。天下的賭場都沒有太大的規矩,隻要你帶夠了銀子!而這其中,卻不包括那個神秘的逍遙樓。
“這位公子!”賭場的管事在勸下了那個男子之後,對著花道嫦說道:“公子,賭場中預備的這些桌椅,都是留給賭客使用的。若您隻是觀看鬥獸的話……”餘下的話語,管事的沒有明說。不過他那“請”的手勢,以及身後人群中嘲笑的口哨聲,都足以讓花道嫦明白其中的意思。
“原來如此!”說完,花道嫦伸手入懷,取出了一遝銀票。粗略的估計,至少有幾萬兩。
“您這是?”
花道嫦滿不在乎的說道:“兩萬兩,全都押上!”
“這!”賭場管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天底下的年輕人何其之多,其中的富家子弟也同樣大有人在。而出手如此闊綽的年輕人,卻實在是少之又少。至少這位管事還未曾見過,有那個年輕人會為了一場鬥獸而押上兩萬兩白銀的!
麵對這樣的客人,即便是對方再年輕,也足以引起管事的重視。“這位公子!”管事的說話已加了幾分小心。“您是要押這場鬥獸嗎?”
管事的意思,是要詢問花道嫦,他的這兩萬兩白銀,是否要賭場中鬥獸的輸贏,現如今,場中的兩隻獵狗旗鼓相當,尚且看不出勝負,若是要賭這一局,多少也公平些。
“你覺得呢?”花道嫦微微一笑,再次將他那身為花家公子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態擺了出來。
“這……”管事愣在原處。
花道嫦說道:“我的這兩萬兩,要重新開一局鬥獸。隻不過,不知道哪位敢接啊!”花道嫦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眾人。方才周圍的叫囂聲,都已在花道嫦的目光下停歇。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於接下這場兩萬兩的賭局。
“這!”賭場管事也好一陣為難。“這位公子,您下了如此大的籌碼,恐怕這裏沒人能夠接下。”
鬥獸賭局,與旁處的賭局雖有些不同,但大體都是一樣。一種,是賭場自家設一賭局,由周圍的賭客們下注,猜測那隻鬥獸勝出。這種賭法,押多押少,全憑各人喜好。押的多,自然也賺得多。
而花道嫦所說的這種,卻是兩人對賭。由兩方分別選一隻鬥獸,各自押下一定數目的籌碼。而後,由所選鬥獸勝利的一方,將全部籌碼拿走。當然,賭場會從中抽一部分。
第二種賭局雖也經常有,但卻從未有人押的這麼大!所以,才令眾人都沉默了下去。周圍的賭客們捫心自問,即便他們中有人能拿的出這兩萬兩銀子,但誰也不敢用兩萬兩銀子,做這毫無把握的事情。賭自己能負擔起的賭局,是賭客最基本的一個常識!
“若是貴賭場覺得為難,本公子不賭也罷!”花道嫦說完這番話之後,竟真的將銀票重新的揣入懷中。他所要的,不過是坐下欣賞鬥獸而已。如今看來,他已經有這個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