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男子與老刁的一番對話,自始至終都十分的愉快。而且,他二人也都十分默契的沒有詢問對方的姓名。有時,彼此之間存在些秘密,反而更能夠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至少,這一點在兩個江湖人身上很是實用。
不知不覺,兩人桌上的酒壺已無數次空掉,又被無數次的灌滿。然而,他兩人卻是越喝越精神,絲毫沒有露出醉酒的跡象。就連他二人的雙目,也變的分外的明亮,就如同天上掛著的星星一般。
是的,天已經黑了!
客棧中眾多的江湖人,早已是進入了各自的店房之中。連日來的奔波,使他們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經格外的疲憊。明日就將要進入益州地界,是該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兩位客官,夜已經深了,您兩位也該回去休息了!”這家客棧的掌櫃勸道。先前,夥計已然是勸說過了無數次,卻是沒有絲毫的作用,根本無法打斷他二人的酒性。況且,這兩人是動不動便要拔刀相向的江湖人,夥計又如何敢深勸?沒辦法,這種事情隻能是由掌櫃的來了!
“掌櫃的,難道你還怕我們賴你酒錢不成嗎?”獨臂男子說道。
掌櫃的聞聽,急忙陪笑。“哪能啊!您二位一看就是非比尋常之人,哪能在乎我這兩個小錢啊!隻是,我這小店就要關門了,夥計也要下班了,實在是沒法伺候您二位了。若是您二位還要繼續,那隻能是請您移步到客房之中,稍後我就將酒菜給您送去。”
掌櫃的說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於是,斷臂男子與老刁倒也是欣然接受。緊接著兩人一同起身,向著樓上而去。二樓處,便是一間間的客房。
“我老胡喝酒從未遇見過對手。今天,總算是碰到旗鼓相當的人了!”斷臂男子一邊邁步走上樓梯,口中一邊說道。而今,他雖未曾喝多,但卻也已是滿身的酒氣。
“哦!你姓胡?”老刁問道。
斷臂男子回答道:“我叫胡自明!老哥你貴姓啊!”對飲了一個下午,他二人已然是熟識的兄弟相稱。
“我姓刁,刁四海!”
他二人雖未喝多,可意識卻也不是十分清醒了。他二人都覺得對方的名字耳熟,可卻又想不起究竟是在何處聽到過!
想不起來的事情,便不要去想。反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這兩個酒氣噴噴的人,心中同時有了這樣的想法。
等他二人到了客房之中時,酒菜早已給他們擺在了房內的桌案上。而且,桌上還放著一支香爐,正散發著嫋嫋的香氣。看樣子,這家客棧的掌櫃倒是很會做生意呀!因為不單是他們,所有的房間幾乎都備有香爐!
兩人坐在屋中推杯換盞,不自覺之間,談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這間不大的客棧都仿佛在跟隨這聲音震動一般。可即便如此,客棧中的其他房間也都不曾發出絲毫的責問之聲。看樣子,他們的確是對這兩個“可怕”的人毫無辦法,從而選擇了默默的忍受。
刁四海與胡自明,這兩人都是好酒之人。同時他兩人都喜歡拚酒,而且拚起就來便絕不服輸。所以,他們之中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然而今天,這兩個不服輸的人碰到了一起,便不免有些尷尬了!
首先,因為年歲比較大的原因,老刁的身體率先撐不住了!如今,他不僅覺得天旋地轉,甚至就連喝到口中的酒,都已滿是苦澀之味。然而一但喝起酒來,他就絕不會認輸,更何況對方又是個初次見麵的朋友。所以,自覺丟不起人的老刁,開始暗暗的搞起鬼來。
喝酒之人,因為酒力存在體內,才會有酒醉之感。而一旦身體出汗,便可以將酒力排除一部分,緩解醉酒的感覺。可是,出汗的速度,永遠也不會趕上喝酒的速度。所以,老刁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以內力將體內的酒順著身體的毛孔逼出!
心中想到這,老刁便開始默默的運轉內力。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原本老刁體內充沛的內力,竟然絲毫沒有響應老刁的“號召”,反而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了他的丹田之內。
這一驚非同曉可!要知道,江湖人一身的功夫,多半都需要以內力支持。而一旦自己內力盡失,就與正常人失去了一條腿沒有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