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濃重的藥味直刺人的鼻孔。而反觀安先生,竟似對這刺鼻的藥味十分享受一般,還未進屋,便已猛吸了數口。
在魯王所招募的這些江湖異士之中,安先生可算得上是頭號的異類!
不知為何,但凡是有病人臥床的房間,都會顯得格外的昏暗。也許這正是前來探望之人,那悲傷的心情所造成的吧!
安先生帶著傅平來到床邊,而後打量起床上之人的氣色。原本精神還不錯的刁四海,在經過了幾個月的服藥之後,臉上已有了些許的蠟黃之色。同時,他的雙眼和臉頰也有了些許的腫脹。看起來,安先生所研製的藥物,確實是有很多奇特的反應。
“奇怪,奇怪!”安先生暗自搖頭。“看他的這幅模樣,不像是藥物造成的呀!這臉部、雙眼,不應該會有浮腫的跡象啊?”
“或許是因為,他平日裏服用了太多的藥物,而且幾個月來躺在床上,也不曾曬過太陽,而導致的腎水過旺呢?”傅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不錯!你倒的確是大有長進了!”安先生誇獎著說道。要知道,安先生了向來是很少這般的器重一個人。而且,他向來都是對人不對事!正因為傅平與其特別投緣,即便他說的不對,安先生也不會有任何的不悅。
隨後,安先生又將自己的雙指,搭在了刁四海的手腕之上。這一個簡單的診脈動作,卻是使得傅平的心再一次不爭氣的“咯噔、咯噔”跳動。
卻是聽安先生自言自語的說道:“嗯!脈相散亂之中,跳動的卻是結實有力,正是服藥該有的跡象。”至此,傅平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
“安先生放心,每日裏,刁四海的藥物都是我親自喂下,從不用旁人代勞,絕對不會出現差錯!”傅平趕緊說道,為的是讓安先生盡快的結束這次查看。
“嗯,你辦事,我向來都十分的放心!”安先生說道。而後,他便在傅平期盼的目光下,向著屋外走去。而後,床邊的傅平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刁四海,也緊跟著安先生的腳步,走出了這間充斥著濃重藥味的房間。並且在臨走時,傅平還不忘將房門關緊。而在房門剛剛關閉的一刹那,床上的刁四海便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而他臉上的蠟黃之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恢複了正常的紅潤。
“傅平啊!”突然之間,走在傅平身前的安先生仿佛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開口叫道。
“安先生!”傅平緊忙上前了兩步,做出一副聆聽之狀。
安先生說道:“今日,送藥材的人該來了。一會兒,你親自去照看一下。這幫不上心的東西,每次都是相同的藥物,他們也竟然會弄錯。這一次,你一定要盯緊他們!”
“是!”傅平回答道。
“嗯!你辦事,我十分放心!”安先生依舊是以同樣的話語,來鼓勵傅平這個年輕人。
安先生走了!除了下午的這段時光之外,他的所有時間幾乎都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在那裏,有他平日裏所用到的一切草藥,處理藥材的器具。還有記錄藥方時所用的筆墨紙硯,更是有一張看起來很是舒服的床鋪。實際上,安先生無論吃、住,都是在這間“藥房”中進行的!
將安先生送回了“藥房”之後,傅平再一次回到了刁四海所在的那間房中。而因為安先生對他十分的信任,所以他在這所宅院之中,嫣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態。甚至於他的一句話,旁人平日裏都不敢出現在刁四海所在的這間房子周圍。
“刁前輩,今日好些了嗎?”傅平一改之前那副冰冷的表情,在刁四海的床邊關切的問道。
刁四海依舊是躺在床上。“好多了!今天,內力恢複了許多。”原來,刁四海在傅平的幫助下,非但不曾真正的被藥物控製,反而還正在逐步的恢複身體。“這一切,還要多謝小哥你的幫忙啊!”刁四海說道。
見刁四海如此客氣,傅平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刁前輩,您千萬可別這麼說。當日裏在京城,我潛入您的客棧中刺殺你,您非但不曾怪我,反而還放我走。這份情意,我始終銘記在心。今日裏,我終於有了報答的機會!”傅平的言辭十分的懇切。原來,他便是那個潛入老刁的客棧中,想要通過刺殺老刁來成名的年輕殺手!
老刁說道:“沒成想,我當日的隨意而為,竟然為自己積攢下了如此大的福報!”是啊!當日,若非是老刁退隱多年,殺心早已平息的話,定然會像年輕時那樣,一怒之下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年輕人。可那樣一來,今日的這場大劫,老刁便隻能是飲很於此了!正所謂一飲一啄,皆乃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