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名商隊的管事同時犯難!若說是一般的事情,他們倒是有心伸出援手。可對於這類的江湖仇殺,所有人都會選擇對其敬而遠之。畢竟,商隊做買賣為的是圖財。而發財的關鍵,便是與沿途的各方勢力都能夠保持絕對的友好。而一旦參與到其中的恩恩怨怨,非但不能夠對其有所幫助,甚至還會因此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給予一個陌生人的幫助是要有限度的!
“就在後麵!掌櫃的手裏拿著尖刀,已經把夥計殺了,他正要來殺我!”回想起今夜自己所經曆的事情,老賈便隻覺一陣涼風順著自己的脖頸而來,直吹自己的後背。那種冰涼的感覺,就如同是掌櫃的拿著冰涼的刀鋒,掃過了他的周身一般,令其遍體生寒。
四人抬起頭,望向前方。那裏,就是這位驚嚇過度的男子所來的方向。而在其身後,卻是連一個人的影子也沒有,更別說是手握著尖刀的“掌櫃”了!
“這人莫不是得了癔症?”
“癔”字,有胡亂揣測的意思。而所謂的“癔症”,自然也是指一個人始終存在於自己的幻想之中。這種幻想,亦可以令人感覺到十分的美好,自然也會令人感到深深的恐懼。就如同老賈此刻所表現的一般!
“既然是癔症那便好辦了!天亮時分將他送到醫館,再到衙門口備上案,通知他的家人前來尋找也就是了!”其中一位管事的說道。
對此,他旁邊的同伴報以反對的意見。而他反對的理由,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官府無緣無故的追殺我們,我們還怎麼到衙門口去幫他備案啊?”一句話,再次讓這幾人相視無言。
能夠使之陷入沉默,也就自會有人將其打破。至於打破沉默的方法,卻又有很多種。
“他奶奶的,定然是陳家的那些家夥隱瞞了什麼?”
今夜的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陳家之人引起的。陳家是這支商隊最大的東家,所以陳家的管事讓他們一通去將陳家的表少爺接回,也令他們無從拒絕。
有人將話題題引到了今晚的事情上,旁邊之人自然也是出聲附和。而一旁正要死要活的老賈,卻是被他們默契的拋在了一邊。
“陳家的這位表少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官兵,阻止我們將他接走呢?”其中的一人,率先問出了心底的疑問。然而注定他無法在這幾人的口中得出答案。因為另外的三人也同樣懷揣這樣的一個疑問。
“你問我,我他娘的問誰啊?”
“我知道!我知道陳家少爺的身份!”被亮在一旁的老賈說道。可是,他那說起話來瑟瑟發抖的聲音,怎麼聽都令人感到不信任。
那名性情粗魯的管事說道:“你也想要拿我們尋開心嗎?”
“沒、沒有!”此刻,老賈雖然擺脫了追殺自己的掌櫃,可他麵對著三名身份未知的大漢時,卻也依舊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況且,他此刻正有求於人!
“我真的知道!如今的太原府,又有誰不知道這個瘋癲的陳家少爺呀!”老賈解釋道。而今,暫時擺脫了客棧掌櫃,他似乎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圓滑。“隻要你們肯幫我,我就將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老賈竟想要與這四名商隊的管事談“生意”!
這其中,處事最為圓滑的一位管事說道:“既然太原府的百姓們都知道陳家少爺的事,我們為什麼偏偏要問你呢?難道說,我們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不行嗎?”
與一個商人打交道,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對方都會順勢討價還價。無關他是否能夠承受,這隻不過是商人的一個習慣而已。
老賈則是說道:“整個太原府,沒有一人比我知道的更為清楚了!”看其頗為自信的模樣,這四名商隊管事倒是信了幾分!
“這又是為何?難道說,你與陳家關係不淺嗎?”
“那倒不是!我隻不過是一個廚子而已,又怎麼能和這樣的大戶人家攀上關係呢?不過...”突然間,老賈將話鋒一轉。“五年前,陳家的那場滅門大火發生時,我卻是正巧在場。而且,當日我便是那場宴會的主廚!”這個秘密,已經在老賈的心中藏了五年。今日作為交換的條件,他才不得已將其說出。
“你想要讓我們如何的幫你?”看樣子,商隊的管事已同意了這樁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