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四次翹他課的人終於現身了。
張正學心裏很好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學生,又是出於何種原因無視自己一再警告。
今天終於來了,張正學走下講台,走到曾毅和於小南坐的這邊座位。
於小南看著張正學向他們這邊走來,兩條腿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震顫起來,看上去他更像是那個翹課的人。
曾毅則一臉坦然,平靜如常。
“你是曾毅?”張正學看了看於小南,有些不太肯定,印象中這個男生上次好像並沒有缺席他的課。
“不不不,我不是。”於小南被院長一雙眼睛一看,緊張的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義氣,指了指旁邊的曾毅,說道,“他是曾毅。”
張正學看向於小南旁邊的這人,卻是一愣,隻見這人目光深邃,平靜無波,麵色堅毅又帶一絲淡然,雖然相貌平平,但是氣質卻是他見過的人中最獨特一個,明明很年輕,卻又給人一種道不名的深沉感,仿佛他的內心藏著一個悠遠龐大的無底世界一樣。
“你就是曾毅?”張正學問道。
“我是。”曾毅回答。
“你連著四周不來上我的課,而且也沒有人代你請過假,作為學生,無故曠課,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因為這些課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哦,為什麼?”
“因為你所講的所有內容,我早已知曉。”
“狂妄。”整個班裏的學生都聽到了曾毅的回答,大家腦海裏幾乎同時蹦出這個詞。
唐雪瑩看向曾毅這邊,對曾毅的回答她甚至都不感覺到意外,這種話完全符合她這幾天對這個人的基本印象,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而且她也很好奇,之前那個老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沒有人追究此事。
或許是老人家人忙於為老人治病,還沒有來得及追究也未可知。
孫少賓也看向曾毅,眼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極其蔑視的神色,他還是不顧唐雪瑩的漠然,又借機跟唐雪瑩搭訕道:“這家夥真的瘋了,神經病,我看應該聯係精神病院,趕緊把他帶走。對了,他怎麼沒有被抓起來,那天那個老頭兒不應該被他害死了嗎?按說早應該有人來找他事了。”
雖然心裏有同樣的疑問,但是唐雪瑩還是沒有搭理孫少賓。自從那天以來,唐雪瑩對孫少賓一直很冷淡,這也讓孫少賓更加憎恨曾毅,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曾毅,若不是他,自己又怎麼在唐雪瑩麵前丟臉露怯,被她輕視呢。
“張老師,這家夥就是個神經病,你別理他。他是個瘋子,瘋起來還打人呢,我前天就被他打了。我當時看他身子單薄,沒跟他一般見識,一直被動避讓,結果被他給偷襲了。”王均營此時仗著人多,倒也不怎麼怕曾毅,直接大聲說道。
在他看來,曾毅說出剛才那些話後,他的命運就已注定,張院長的權威豈是他這種人隨便挑戰的。你算老幾,還敢說張院長的課你全知道,你以為自己是誰,吹牛比也不挑個場合。
所以,他認定曾毅這次會死得很慘,也便無所顧忌,不顧廉恥對曾毅落井下石。
而張院長聽了隻是一愣,心中奇怪這個外表沉靜的曾毅竟還有這樣暴力的一麵,但他也並未完全相信王均營所說,一來因為他對曾毅的觀感很新奇,覺得曾毅很可能會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二來他也很期待曾毅接下來的表現。
他教授的藥理學,雖然隻是為適應本科階段的基礎性東西,但是他本身在藥理藥學方麵的研究可以說在全國都有一定的名氣,是享譽圈內的藥學專家。他講課的內容並不局限於教材,而是專門有自己的一套講義,這是融合了自己的一些學術成就在裏麵的。
所以說他的課對於本科生來說其實有相當的難度的,就是他帶的一些研究生也不敢說曾毅那樣的大話。
所以,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麼真的就是一個精神病,要麼就是一個不世出的奇才。
而且,他也好奇曾毅從哪裏的自信說知曉自己的全部學術理論呢,他甚至連課都沒有來認真上過。至於說通過閱讀自己出版的幾本專著,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著作雖然有很高的學術價值,但因為過於艱深,當年出版社出了一千本,卻是滯銷了八百多本,後來還是他自己從市麵上買了好多,送給了知交好友,聊以**。
現在世麵上根本沒有他的書。圖書館裏倒是有自己的著作,據他所知,也隻有一套而已,而且藏在陰暗角落,不知是否已爛得不成樣子。現在他到圖書館裏估計都找不到那一套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