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山是假的吧?這都這麼久了,這桃花還不謝,這麼大的山連個果子都沒有。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好繼承我的狂刀?”
自打上山落草以來,慕留連酒水都碰不到幾次。原本還尋思著再等等,等到桃花謝了結出果子,可是桃花正紅,壓根就沒有枯萎的意思。倒是他被餓的瘦骨嶙峋,再等下去隻怕要葬在這桃樹下當肥料了。
“別亂嚷嚷,震落老子的桃花我就埋了你。”齊伯庸完全無視慕留的哀怨,自顧自的飲酒,不知在思索什麼。
“算了算了,我還是下山打些野雞野兔來。”雖然齊伯庸也不曾進食,隻是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已經不需要汲取食物中淺薄的元氣來維持己身。他的肉身無時不刻不在煉化元氣,這可苦了慕留。
“正好,後山的野兔還有點滋味,山裏的猛獸不多。”齊伯庸難得起身指著不遠處,慕留兩眼放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你說的後山到底是。”
慕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齊伯庸到底說的是哪兒,剛回過頭隻見齊伯庸的身子依然模糊,壞笑著像是踹皮球一般一腳將他踢到半空中!
不得不說齊伯庸還是很有分寸,這一腳力量雖然強大,但隻是托著慕留讓他不斷向前飛出數裏地。
與此同時,數裏外的桃山開始劇烈的震顫,巨大的山體開始搖晃,山腳下裂出一道道恐怖蛛網般的裂痕,岩漿好似滾燙的開水一般沸騰起來,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怪物要破土而出一般。
而山頂上陰雲密布,一道道祥雲像是被妖邪侵襲一般化作無邊的黑暗,一隻漩渦似的魔眼張望的遠方。
“撼山,速速趕往神雷穀!”
齊伯庸的臉上閃過一抹憂色:“這隻冬眠的怪物為什麼突然醒來了,難道我人宗真的躲不過這一劫。又或者,跟那個小子有關?”
“你也看到了麼。”撼山探出頭來,四肢像是擎天柱一般穩穩托住整座山體。
“嗯。”齊伯庸沉吟一聲,道:“若是真的與那小子有關,就算他真的有實力做的了我人宗的太上,我也要斬了他。三百年前的浩劫便差點斷絕了人宗的傳承,我絕不會容忍三百年前的事重演!”
……
“這個老梆子是要玩死我啊。”慕留雙眼瞪大如牛,這一飛就是近十裏,所幸齊伯庸的腳法不錯,將落地竟然是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山。
“噗通”
慕留從空中掉下來,不偏不倚正好一頭紮進山頂上氤氳著神光的水泡子中。
“好香啊,這是什麼香味,在水裏也嗅的見!臥槽,這運氣真不賴,好大的魚,還想跑?”剛入水的慕留一眼就看到一條皎白的魚影兒想要躍出水麵,手疾眼快探手去抓那魚尾。
隻是那魚影的速度也不慢,竟然被它躍出水麵,慕留腳尖一點也躍出水麵,堪堪抓住那魚尾。
“放手!”出乎意料的是,那大白魚竟然口吐人言,聲音說不出的清冷。
聞言慕留整個人一激靈,他抓住的可不是什麼魚尾,而是一隻白皙袖珍的腳丫子!
“糟了,這不是魚,是人!”此時的慕留整個人懵住了,那腳丫子趁機一腳踩在他的額頭將他踏入水中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何模樣。借著這股勁兒,那人已然躍上岸去了。
“公子,在下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過了半晌聽不到一絲動靜,慕留這才浮上水麵。他豈能不知男子不會有那麼袖珍的腳丫子,隻是為了不讓那女子難堪才故意說成公子,以示清白,表明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咦,沒人,還好還好。在康治國,私窺女子沐浴可是大罪,如果女兒家有意願以身相許才能脫罪。”慕留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回頭一看頓時寒毛炸立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差點嚇昏死過去。
那女子根本就不曾離去,而是在身後一直冷眼看著他!眸光如寒霜一般籠罩慕留的心頭,他見過明月,卻不曾見過這如明月一般泛寒的眸子!
“是你!”慕留皺眉,眼前的女子宛如從廣寒宮中走出一般,周身彌漫一道若隱若現的霧氣浮在半空,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可是他見過這個女子,那天天宗來下戰帖時他就見過。
水泊中氤氳的神光不在,竟然泛起一陣朦朧的霧氣。水體的溫度刹那間降低,隻一瞬間整座山頭不論是擎天的古木,還是正發香的嬌花都被冰封!
“好可怕的意誌力,竟然冰封了整片湖麵。”
瞬間冰封的湖麵將慕留死死卡住,差點擠碎他的身骨。不僅如此,他感受到寒冰中充斥著一股雄渾的力量,要將自己連人帶骨一並化為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