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化凡飛仙訣這等神術都無法製服皇劫,難道皇劫真的天下無敵了嗎?”
張百忍擦拭身上的血跡,臉色淡然,壓根不將勝負放在心中。他的從容不像是裝出來的,仿佛是刻在骨子中一般。
“非也,並非是化凡飛仙訣不濟,皇劫勝在根基深厚,張百忍敗在內力不濟。他的落敗隻能說自身弱於皇劫,並不能說化凡飛仙訣不敵《造化天魔功》。相反,張百忍能在皇劫手下走近百招,正說明了化凡飛仙訣的強大。”
慕留強行壓製突破的欲望,兩人的交手給他極大的啟發,讓他受益匪淺。更何況,張百忍的落敗並非是被皇劫生生打到投降,而是自覺不敵這才認輸,因此慕留斷定張百忍還有所保留。
“你怕了。”
遠處的皇劫收斂氣息,一步步走來,道:“如果我沒記錯,道宗另有一門神術萬化聖訣,你若是學會,可以來找我。”
他明明是來砸場子的,可是竟然出聲指點起張百忍來,顯然內心極為自負,認定即便張百忍練成萬化聖訣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比張百忍足足低了一個大境界,在天宗弟子聽來這就是赤裸裸的嘲諷。
“師弟說的是。”
張百忍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轉身踏進山門中去了。而在他的肩頭,那隻巴掌大的小雀還在嘰嘰喳喳的“訓斥”,不滿於張百忍多管閑事。
“百忍百忍,忍是大人之氣量,忍是君子之根本,百忍成金。”
越念叨這個名字,慕留越覺得這個名字起的真是妙用無窮,要不是張百忍早就離開了,非要拉他促膝長談。
說話之間,又有幾位道宗弟子上前,其中有一人也不是上榜高手,但是也在皇劫手下支撐了三五十招這才落敗。
明眼人不難看出,天宗這是打算用車輪戰消耗皇劫的元氣,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這樣做也可以試探出皇劫的招數,為後來人奠基。不過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厚道,因此很快就被三長老禁止了。
就這打了一天,到了半夜皇劫這才停手在天宗山門下打坐恢複元氣。他的做法很明智,半夜三更夜黑風高,他雖然身份尊崇,但是遠赴山水來挑事。難免會有天宗高手看不下去,夜半偷襲他二人。
在天宗的眼皮子底下打坐修行自然不用擔心,沒人會在自家門前出手惹來罵名。就算是有人出手,天宗為了避險也會出手相助。
翌日清晨,又有天宗弟子前來請教挑戰,實力比第一批出手的弟子實力更強悍幾分。到了這個時候慕留也看出來了,天宗似乎壓根就不急,皇劫拿的穩,天宗比他們拿的更穩。
“天宗有大氣魄,竟然拿皇劫練兵,借此激勵門中弟子。”
既然這樣正好順應了慕留的想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壓製境界,不想突破的太早,為的就是厚積薄發。他在等,等一個完美的契機。
……
抱樸峰,承聖閣中。
天宗長老、供奉、護法乃至各個靈山洞府的洞主都悉數到場,一個個麵色陰沉,不時有弟子前來彙報。不用聽也知道戰況如何,無非是誰誰誰又敗在皇劫手中雲雲。正上座的正是天宗大長老風清揚,兩條長長的白眉分外醒目。
風清揚氣定神閑的閉著眼,絲毫不以勝負為意。
不多時,外麵傳來一個又一個消息。
“天字輩張遼敗了。”
“地字輩馮翔宇三十招落敗。”
“南康國世子李震源十八招落敗。”
“皇劫十招擊殺了地字輩劉璿月師姐。”
……
這樣的消息足足報了一天,一直到第三天終於安靜了,眾人的麵色不僅沒有舒緩的意思,反倒變得鐵青。
這可不是個好的訊號,無人前來報信就意味著一件事,沒有人出手迎敵!天宗的弟子一身銳氣都被打的消散,就算有心阻攔也不敢出手。
一位洞主沉吟道:“魔門挑在這個時候來堵山門,看來是有備而來。今天是第三天,若是還沒人能與他一戰,天下就要說我道宗無人了。”
另有一為護法點頭稱是,道:“不僅如此,若是放任皇劫離去,無疑是告訴天下各門各派我道宗好欺負。今天送走皇劫,明天就會有白劫、黑劫堵上門來。這個壞頭,絕不能開。”
“能與皇劫一戰的人我道宗並非沒有,天字輩那幾位出去追尋己道未歸。地字輩那幾個又跟隨宗主出門去曆練了,玄字輩還未長成。不過就這樣被人堵門,未免有些窩囊,得想個辦法才是。”
眾人正犯難之際,一個中年壯漢道:“就算上報宗主想要趕回來也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就是向淨地中送信,讓那幾位前輩派人出來。”
這個壯漢聲如悶雷,慕留若是見了一定不會覺得陌生。此人正是當初上什麼山下戰帖的長老之一,與大長老風清揚同出一脈,喚作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