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來!”
慕留孤身站在白骨上,雙手負於身後,眼神透著劍芒般的淩厲。他就這樣一一掃過眾人的眼睛,偌大的宗門竟然無人敢與他對視。
“這就是那個叫慕留的少年啊,看來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沒什麼特別的啊。”
“嘿,看他這麼弱,我就不信識破苗家計謀的人是他,更別說他能殺掉苗家的長老了。”
“人宗是找了個狗妖來湊數麼,竟然隨身帶著這麼大的骨棒?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跟個乞丐一樣,還敢口出狂言說什麼這道宗不進也罷。”
一個天宗黃字輩弟子隱在人群中,不甘被壓製氣勢,故意惻隱隱的嘲諷。他的話引來哄堂大笑,無形中削弱了慕留的盛氣。
“辱人宗者,死!”
驀然間,慕留轉過身來輕叱一聲,聲如鍾響,立身之地丈內空無一塵。雄渾的聲波化為一道聲浪,震得那黃字輩弟子七竅流血,“噗通”一聲伏跪在地,氣息全無。
“死了,被活活震死了。”
眾人心神一震,慕留根本就沒有出手,隻是吼了一聲就震死一個築基六重天的修士。對於在場大多數而言這並不難,可是他隻是個築基七重天的螻蟻!
“大哥,就是他搶走我的寶器金刀。”
莫狂嘯眼中閃過一絲驚色,兩個月的時間他也突破到了築基九重天,可是慕留給他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隻是一喝,就將他的心氣神摧毀,讓他生不出一絲戰意。
“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是人宗的餘孽。”
莫無常擠過人群,緩緩踏到道場上殺意凜然的盯著慕留,這時三長老吳慶峰出聲,道:“無常,你離開宗門一年多,怎麼會認識他?”
“稟告師尊,這個卑鄙小人在獸骨山脈竊取弟子的八角玄冰蕊。”
提到獸骨山脈的遭遇,莫無常心中就有一股氣,恨恨道:“他趁著我與兩隻妖獸廝殺的空隙,盜取弟子的八角玄冰蕊,還夥同一個小禿驢重傷弟子。要不是弟子福運旺,在就死在獸骨山脈了!”
“八角玄冰蕊!”
聽到這個名字,隱在雲煙中的聖女突然一怔,坐在她旁邊的風清揚臉色怪異,並未出聲。
“人宗果然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連這樣卑鄙無恥的貨色都收入門下,我天宗恥與爾等曾出一家!”
仗著有兄長撐腰,莫狂嘯也出聲奚落,他可不信慕留能當著他兄長的麵殺了他。
“阿彌陀佛,莫施主,你的確與妖獸糾纏,但要不是慕施主摘得八角玄冰蕊,你隻得無功而返。慕施主摘下玄冰蕊好心分你一半,分明是你見物起意,想要獨吞。”
空塵子佛法無雙,從人群中湊出身來,神色凶惡的說道:“小僧以為你挨了打會長記性,沒想到還敢辱沒小僧,真當我不敢當著你家大人的麵打你麼?”
三言兩語就將來龍去脈解釋的一清二楚,原本斥責慕留卑鄙小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空塵子邊搖頭便擼袖子,要當著天宗諸位長老的麵教訓莫無常,讓眾人感到震驚,搞不清這廝到底是不是和尚。
要知道莫無常可是天宗三長老的弟子,是同輩翹楚,怎麼這個和尚一副我不開心就要打你的樣子?
“小和尚,讓我來斃他。”
慕留攔住空塵子,不想讓他趟渾水,他的話說的輕巧,卻引得一片嘩然。
“這兩人未免為太狂妄了吧,那可是三長老的親傳弟子,怎麼還搶著出手?”
所有人都無言了,堂堂莫無常竟然會被人當作獵物一樣爭來爭去,駭人聽聞!
“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廢物三個月來能長進多少。別擔心,我會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就像在獸骨山脈一樣!”
莫無常自封修為,與慕留同在築基七重天。他的氣勢不凡,冷哼一聲,腳下的石板轟然炸開,四下崩飛。而在慕留站立的地方,地麵突然也沉陷,出現一個黑影,慕留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莫無常從天殺來。
慕留的身形在一瞬間縱出,在縱出的一刹那,雙拳如影無形,暴轟而出。
“砰砰砰”
兩人各不相讓,都在以最原始的方式肉搏,將地下的石板震碎,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這小子的肉身怎麼跟鐵牆一樣。
莫無常青筋暴起,手臂上元氣充盈,有龍虎之力。他的氣勢在一分分減弱,慕留的拳法霸道,大開大合,不拘泥與招式,連消帶打,打的莫無常虎口崩血雙手痙攣,節節敗退。
“是我看錯了嗎,為什麼莫師兄會被他壓著打?”
偌大的道場除了兩人交手的巨響再無其他的聲音,與眾人想象中的不相上下不同,局勢完全是一邊倒。
“人宗餘孽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連三長老的親傳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莫師兄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