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看不下去，兩步過去拉開何三娘。
“夫人撒潑的本事也真是厲害，何三娘既然已經被你趕出了侯府，便不是你侯府的下人了，你何以還能隨意對她拳打腳踢？”
這番質問讓毛氏尷尬了一下。
隨即她又有理由了。
“福陵苑也是侯府的，她既然進了福陵苑的門，便還是侯府的下人，想讓我不再管她，除非她不在福陵苑住。”
何三娘不在福陵苑住，還能去哪住？
帶著一個孩子，出了福陵苑，她就隻有沿街乞討了。
靈兒咬了咬牙，“夫人，你真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毛氏目眥盡裂地瞪著她，“是誰欺人太甚？隻是發生了一點小事，你就把瑤瑤弄沒了，到底是誰比較欺人太甚？”
隻是發生了一點小事？
她說得多麼輕鬆啊！
在滿桌子的菜裏都下了毒，那也隻是一點小事？
靈兒諷刺地冷笑。
毛氏接著道：“我告訴你，瑤瑤找不回來，你也別在這福陵苑呆著了，我看了心煩。”
哪怕南宮瑤咬斷了她的兩根手指頭，過後她也不恨南宮瑤，而是恨靈兒。
就她看來，若是沒有靈兒從中使壞，斷不會發生瑤瑤咬她的事。
她說得狠毒，好像靈兒住在福陵苑，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
靈兒也是被逼急了，脫口道：“不住就不住，不在福陵苑住，難道我還找不到去處嗎？”
“二小姐……”何三娘以為靈兒被她連累了，頓覺過意不去。
她目中含淚，既想為靈兒解憂，又想讓虎娃有一個遮風避雨的住處。
靈兒拍一下她的肩，“三娘，別多想，與你沒關係，夫人不是看我們不順眼嗎？你帶虎娃去收拾東西，咱們立馬離開福陵苑。”
何三娘遲疑著，“二小姐，這，這……”
“叫你去，你就去啊，以後你就跟著我，還怕被餓死嗎？”
何三娘拭著臉上的淚，“三娘不是這個意思。”
驀然見毛氏的臉色難看，她趕緊點頭退下。
二小姐既然要她去收拾東西，那她便去收拾東西，全都聽二小姐的。
卻不料毛氏的貼身老嬤嬤一聲冷哼，“一個下人，她能有什麼東西可收拾啊？莫不是手腳不幹淨，想把福陵苑的東西給偷走吧？”
這話正好說中毛氏的下懷。
何三娘尷尬地頓住腳步。
虎娃在她身邊咬牙狠狠地瞪著毛氏，眼中幾乎要溢出火來，從小到大，他看到的都是他母親在被人欺負。
靈兒也是被氣到了，“***，這世上怎的有這等可惡之人啊？三娘，咱什麼都不用收拾了，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是送給她們好了。我有的是錢，那次不是在敬候府要回了三十萬兩嗎？離開後，想要什麼我給你們錢買。”
聽聞那三十萬兩，毛氏就臉部扭曲。
靈兒朝著她冷哼罷，當先走出院子。
何三娘、虎娃和秀禾在後麵跟著。
就連在竹林外矗立著看院內情形的春枝和牛三叔也一起離開。
這一出門，春枝就提議。
“二小姐，咱這是去玄王府嗎？”
靈兒默然想了想，“不去玄王府，咱去沁心樓，先住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