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坐。”靈兒扶他坐下，歎道：“大哥比之前好一點，但是仍然昏迷不醒。”
南宮啟明擔心道：“靈兒，當真不用找大夫嗎？”
靈兒垂下眼眸，“以大哥的症狀，若是靈兒都無法醫治，恐怕其他人來也是無濟於事。”
南宮啟明長長地歎了一氣，“希望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爹，您身體不好，不可過多地操心，你以後好好休養，靈兒會全心全意地照顧大哥的。”
南宮啟明看了旁邊的侍衛一眼，那侍衛點了下頭，會意地退出去。
靈兒知道父親有話要說，便去倒了一杯熱水，“爹，您喝水，您有傷在身，不適宜喝茶。”
南宮啟明接過杯子，“靈兒，你坐。”
靈兒依言坐在旁邊，靜靜地等待。
她有太多的變化，她知道敬候應該已經察覺了，此番把侍衛支出去，想必是要細細詢問。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敬候並沒有問她與醫術有關的任何問題。
南宮啟明凝視著靈兒，良久，道：“在這裏，還習慣嗎？”
靈兒腦中嗡然一響，“嗯？”
父親的話很有歧義啊，貌似是問她來邊疆習慣嗎？可她為何覺得父親問的是從那個空間穿越到這個空間習慣嗎？
南宮啟明似也知道她的迷惑，微微一笑，“在你出生後不久，神機老人就告訴父親，說你的靈魂在另一個世界曆練，十六歲之後才會回來，所以父親才給你取名為靈兒。”
這話表明靈兒的感覺不錯，他指的就是時空變換的問題。
靈兒懵懂，“還有這事？”
回想神機老人將她的靈魂弄來這個世界的事，她明顯懷疑神機老人騙了她父親和母親，大概神機老人算出原身隻有十六、七歲的生命，這才以此方法來蒙騙二人，旨在自己來這個世界之時，所表現出的異樣不引起二人的懷疑，卻不知母親的離開是不是也在神機老人的預料之中。
南宮啟明點頭，“便是如此，你母親才走了，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體內住著別的靈魂，而且她也怕她在孩子身上投入了全部的感情，最後卻要接受那孩子不是她的。”
“是嗎？”靈兒不知道神機老人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她的父母都一齊相信原身是暫時借助在這具身體內的一縷遊魂，而非他們真正的女兒。
她眼眸轉了轉，“那父親知道我娘去哪了嗎？”
南宮啟明長歎，“不知道，你母親一向神秘，很多事她都不給爹透露，所以……”
“可惜了，我還想看看娘長什麼模樣呢。”
南宮啟明關注著她的臉，微微搖頭，“你和你母親不太像。”
“不像嗎？”靈兒摸摸自己的臉，笑道：“大概我像爹吧。”
南宮啟明又是一歎，他有許多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卻總是欲言又止。
“爹想說什麼不妨直言。”靈兒看出了他的意思。
南宮啟明轉眸望著虛空，久久地不言不動。
有些事，他想以後再告訴靈兒。
可是，在邊疆打仗，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他怕他某一天不小心丟了性命，那些秘密就得隨他埋入墳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