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采轉眸望著虛空，情緒低落，“二姐……”
她喊了一聲，許久，才說道：“如果是你，被自己深愛的男人傷害，你會……自殺嗎？”
“不會。”靈兒想也沒想就回答。
“不會？”南宮采詫異地重複。
靈兒正視她的眼睛，鎮定道：“我愛他，如果他不愛我，那我會祝福他，然後另覓他人，這世上絕不隻有一個好男人。”
南宮采苦笑，“談何容易啊？”
“照你這麼說，女人一生就隻能盯著一個男人嗎？那，有些談了七八次戀愛的，又怎麼說？”
“有這樣的女人嗎？”
“多了去了，是你太傳統，放不開而已。”
南宮采歎了一氣，又望向虛空，“二姐，你會為了玄王爺而死嗎？”
靈兒麵色一僵，“為何這麼問？”
“阿采見二姐和玄王爺的感情那麼好，所以，有點好奇。”
靈兒沉默一陣，才道：“如果我真的為了他而死，那絕對是有原因的，但如果要我像你那樣自殺，我做不到。別忘了，你還有娘。你沒看到柳姨傷心難過的樣子，所以你覺得為了深愛的男人去死，是一件值得的事。我告訴你，為人子女，首先要做的，是考慮父母的感受，否則，我隻能說，你太自私了。”
“我娘……”南宮采想起了母親的好，難過得流出淚來。
“所幸你還沒有死，不然，柳姨將自責成什麼樣？這門親事是她親自定的，你是想讓她後半輩子都不得安生嗎？”
南宮采更是自責了，“二姐，我，我沒想那麼多，我是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嫁給了別人再自殺，我娘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真是沒做母親，不知道母親的苦楚，誰說女兒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了？對於深愛你的母親來說，你永遠是她的心頭肉。”
南宮采忍不住哭起來，“二姐，我錯了。”
“你不用給我認錯，去給你娘賠禮道歉，她生你養你，你欠她最多。”
南宮采哽咽地抽泣，“我會的，我對不起娘。”
“這麼些年，你娘都沒有逼你嫁人，足以見得你娘很愛你，大概是見張家不錯，才想給你找一個好歸宿，你可別以為你娘是要把你潑出去。你也別哭了，知道錯就行，以後別做對不起你娘的事了。”
“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南宮采忽然想通了，不管怎樣，她也要顧慮母親的感受。
靈兒給她擦幹淨眼淚，認真問道：“阿采，你是真的想嫁給羽王爺嗎？”
南宮采淚眼朦朧地看向靈兒，遲疑著點頭。
靈兒又問，“即便知道他不愛你，娶了你，你也不一定幸福，這樣，你還想嫁給他嗎？”
南宮采終於回應了一個單音，“嗯。”
許是覺得難以啟齒，她咬著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你跟露露一樣傻。”靈兒暗地一歎，“有機會，我幫你給羽王爺說說，但他願不願意娶你，我不敢肯定。”
“謝謝二姐。”南宮采眼角的淚又滑落下來，認定了獨孤洛羽，此生她都不想變了。
“愛得那麼卑微，我都替你不值，不過，路是你選擇的，你以後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得自己承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