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時被人丟到這個新房裏,並且跟我換上喜服。
喜服穿戴合身,除了四肢有點發軟,身上沒有其他的不適。我爬起來,依著床頭的雕花欄而坐。
是誰跟我換的衣服?
腦裏閃過老頭那張齷齪的臉,不會是他跟我換的衣服吧?這個想法讓我渾身像螞蟻爬般的難受。
他為什麼要讓我穿上這樣的衣服?還有這裏為什麼和我夢中的一模一樣?
我要報警,報警。
手在腰間掏了一個空,我才反應過來,衣服被人換了,衣服口袋的手機跟著不在了。我扶著床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房門走去。
還為走到門邊,房門被推開了,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孩走了進來,最前麵女孩穿著藍色衣服,手上舉著一個被紅布蓋住的托盤,跟在後麵的那個穿著綠色的衣服。
看到我,兩人朝我行了個禮,走過來一人一邊扶著著我說:“少奶奶,你身體的裏藥性還沒有完全消失,你現在不別亂動,小心摔跤。”
我盯著她們:“你們喊誰少奶奶。”
扶著我藍衣服女孩噗嗤一笑:“當然是你啊,除了你還有誰會是我們少奶奶。”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你們少奶奶,我一個入殮師。既然你們這裏沒有死者要化妝,我現在就回去。”我想掙開她們手,兩人都手勁卻奇大無比,我被她們扶著重新坐回床上。
“少奶奶,你別急啊。你沒來錯地方,我們少爺需要你的幫助。”兩個丫鬟笑嘻嘻的說。
“你們少爺是死人?”我驚恐的站了起來。
“很快就不是了。”
“和少奶奶成了親就不是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我又好奇又害怕。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們嘴中那個少爺又是什麼?
“少奶奶,這個是少爺給你的定情信物,請您現在戴上。”藍衣服把托盤送到我麵前。
“我不要,我不要。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你們少奶奶,讓我離開這裏,讓我離開這裏。”我扯著嗓子對她們大喊。
“您就是我們少奶奶。”綠衣服說著掀開托盤上的紅布。
紅布掀開,托盤裏放著一個白色的鐲子,綠衣服抓住我的右手腕,拿起鐲子往我手腕上套:“少奶奶,我幫您戴上。這鐲子是我們少爺給您定情信物,您一定要好好保管。”
鐲子被強製的戴在我右手腕上。
冰冷刺骨,手腕上像是被冰塊包裹住,凍得的我哆嗦一下。
“少奶奶,這鐲子叫骨鐲,是用我們少爺肋骨做成的,剛開始戴上有點冷,過一會就好了。”藍衣服笑嘻嘻的朝我解釋。
繞我膽子再大,也被她的話嚇半死。我左手拉著鐲子使勁想從手腕上扯下來。。那鐲子卻像生了跟似的,仍憑我怎麼弄,都穩穩戴在我右手腕上。
“少奶奶既然收了信物,現在請跟我們去見我們家少爺。”兩個丫鬟一人一邊扶住我。我被她們強行架起,朝著房門走去。
“那鐲子是你們強行跟我戴上的,不是我自願的,我不想見你們少爺。”我踢著雙腿掙紮,我現在是真的害怕了。
兩個丫鬟,力氣大的驚人,我反抗完全是徒勞的。
很快,我不敢再動。因為我發現扶著我兩個丫鬟是墊著腳尖走路的。
第三章無臉新郎
據說,鬼是墊著腳尖走路的。
她們說她們少爺是死人,那麼她們呢?她們又是什麼?
冷汗布滿我的額頭,我全身都再發軟,完全是被她們架著走的。
出了房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和公園裏常見那種爬滿藤蔓的走廊很像,隻是頭頂的木杆上,沒有爬著藤蔓,而是掛著一排排的大紅燈籠。
每個燈籠上都貼著鮮紅的喜字。
雖然走廊掛滿燈籠,整條走廊卻昏昏暗暗的,隱約隻能看到輪廓。
兩個丫鬟架著我踏上走廊。
四周寂靜無聲,我仿佛走進了一個真空的世界,安靜的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我偷眼看著身邊的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丫頭,驚訝發現,她們的五官自踏上這條走廊後變的非常模糊。越是努力的想辨認她們的臉,她們的臉就越是模糊。
我想要說話,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卡住,就這麼安靜的被她們架著走朝那走廊盡頭的那團亮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