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切,綠珠抓起一把剪子企圖自殺。謝安阻止了綠珠的自殺行為,他卻做出一件更加可怕瘋狂事情。他用手中的懷表催眠了綠珠,在自己叔叔的屍體旁邊占有了她。他想如果自己占有綠珠的身體,也許她就會回心轉意,順從的跟著自己。令他驚訝的是,和叔叔結婚多年的小嬸娘居然還是純潔之身。綠珠清醒後,看著雙腿間的血,明白所有發生的事情,沒有哭,沒有鬧,反而朝他笑了起來。她的笑讓謝安覺得害怕。她笑著告訴謝安,如果沒有他叔叔的當年的救命之恩,她肯定會跟他走。年輕的謝安外貌英俊,多才多藝她又什麼理由不愛呢?”
“隻是當年謝安叔叔救活她和她全家的命時候,她就在心裏發誓拿一生來報答他。她雖然按自己意願嫁給謝賢。謝賢卻一直守護她的純潔,為的就是在她愛上別人的時候好以純潔之身另嫁。她說,謝安,如果你不這麼急,不殺死你叔叔,說不定那天我會經不起你誘惑真的跟你走。可是你卻殺死救你的叔叔,殺死我最愛戴和感恩的人,親手送葬你想要的一切,我對你所有的感情到此為止。說完,綠珠抓起地上的剪刀紮進自己的胸膛,臨死前,她要謝安好好活下去,她說叔叔的最的期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延續謝家的香火。”
說完這一切,方舟沉默下來。懷表在他掌下輕蕩著,如同一抹銀光飄來飄去,我腦子裏睡意越來越濃,我努力的驅趕著腦子的睡意,模模糊糊的問:“那後來謝安呢?”
“謝安也死了,自殺的。他死有餘辜,為了一己私欲。他做出這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方舟聲音裏充滿了痛恨。
我很想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故事的,但是大腦實在太困了,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剛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方舟在我耳邊喃喃低語。
“綠珠,綠珠……對不起。這一百年來,我天天生活在痛苦之中,回想自己所做所為……好希望那些可怕的事情都不曾發生。我們一起回去……回到初見的時刻……”
“轟隆”一道驚雷響起,迷迷糊糊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我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發現方舟坐在我身邊,手指在我臉上輕輕的撫摸。
不,不是方舟,是謝安,畫像的那個人——那留著老式的偏分頭,鼻梁上架著老式的圓形眼鏡男人。他的臉在幽暗裏很模糊,但是他臉上的圓形眼鏡我卻看的清清楚楚。
見我醒過來,謝安揚起手,更加快速的晃動著手中的懷表。
他又想催眠我。
窗外劃過一道響亮的雷聲,驚的我從床上跳了起來,揚手抓過他手掌下的懷表,狠狠的扔了出去。
“滾開,你休想再催眠我。”我憤怒的推開他,朝著房門跑去。
“綠珠,留下來吧,留下來吧。這麼多年,我孤獨的守在這個房子就是為了等你到來,等著跟你贖罪。”謝安如鬼魅般的出現在我麵前,攔住我的去路,圓形眼鏡後麵閃著執著的微光。
窗外雨聲越來越大。站在我麵前的謝安又幽靈般舉著手裏的懷表。不,他本來就是幽靈,一具在這棟老房子遊蕩了百年的幽靈。
懷表再他的手掌之下閃著銀光,回蕩漾著,弧度越來越大。
大腦又開始犯困,我努力的朝他伸出手,想要搶下那塊懷表。謝安手微微揚高,我伸出的手就抓了一個空。
“我不是綠珠,你認錯人了。”搶不到不到懷表,我就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隻要不看他手中的表他就沒法催眠我。
捂住自己雙眼,我卻聽到有規律的嗒嗒聲,是懷表走動時的聲音。
“嗒嗒……嗒嗒……”很有規律的響著,聲音不輕不重,舒緩柔和。
“嗒嗒……嗒嗒……”分針走動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壓蓋住窗外的嘩嘩的雨聲,像是一首催人入眠的曲子,直入人的心靈。
剛稍微有點清醒的大腦又開始混沌。
“放下手,來,看著我手中的懷表,它能帶你進入美好美好夢境。那個夢從我們相見第一天開始,沒有傷害沒有血腥……沒有傷害……所有的結局都重寫……”謝安柔和的聲音像是從夢中穿來般,帶著說不出的溫柔。
我徒勞的掙紮了一會,最終順從的放下雙手朝著他晃蕩的懷表看去。銀色的懷表像似一抹溫柔的銀光在他掌下不斷的晃動。
大腦越來越困,我試圖反抗,說出的話如聲音卻如同夢囈般:“我不是綠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綠珠。林旭……林旭……”
“我知道你不是綠珠,我知道,但是沒關係,你長和她太像了。而我可以讓你以我的回憶為夢而回到過去。百年前犯下的錯……希望你能改寫……”謝安朝我招著手。
我不由自主的邁動雙腿朝他走去。
不能過去,不能。我在心底對自己說,犯困的大腦想向雙腿傳達別過去的指令,卻因為意誌太過於薄弱,隻是略微的停頓後,我繼續向著他走過去。
謝安牽著我手一手對我搖晃著手裏的懷表:“走,我帶你遠離人間的煩擾,進入一個用不醒來的美好夢境。”
他帶著我朝老式的雕花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