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出手狠辣,用針讓她差點死去,生死攸關,豈是他一句道歉就了得的?
辛越就是看準了他不敢還手,因為這些人似乎在籌謀著什麼事情,草木皆兵不可有大亂發生,不然會存在陰謀暴露的危險。
辛越眼神一變,朝男子清瘦的肩頭用力插下,她其實無意做這種血腥的事,想著嚇此人一嚇再刀鋒一轉,對準他的脖子,以他的性命要挾他身邊的那個侍童,讓他交出一些錢財,從而讓她離開此地。
剛才遊泳的時候就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丟了,好身輕逃脫,現在她可謂是身無分文。
電光火石間,雨宮秀上挑的眸微微一眯,伸出手就扣住了少女拿著匕首的細瘦手腕,他微微低頭,溫熱的呼吸噴在辛越尖瘦的小臉上,聲線清冽:“姑娘不必太過分了吧,你麵色蒼白,呼吸薄弱,顯然是有重傷在身,繼續打下去根本沒什麼意思,你說是嗎?”
辛越將頭仰起,目光閑散地流轉在那人臉上,淡淡吐字:“放開我。”
辛越的下巴尖尖的,標準的瓜子臉,皮膚十分的白,頸項處的皮膚似乎能看見淡藍色的經脈,整個人秀秀氣氣的,此刻臉色蒼白,原本就不甚紅豔的唇此刻褪成了極淡的粉色,像是攬病在身的西子,散發出柔弱的病態美,她纖瘦的身子站立在那裏,宛如隨風流連的白色櫻花,純淨而潔白。
雨宮秀細長好看的眉梢微微一挑,古井般的眸子間乍起波瀾,他從袖間伸出修長如玉的手,就要撫上辛越小巧漂亮的臉頰。
辛越的睫毛沾著湖裏麵的水,濃密卷翹微微顫動,水掉下來,蔓延過眼眶,點過淚痣流下來,更添楚楚風情。
辛越烏黑的眼珠掃過行將覆上她臉頰的那隻手,眉宇間的柔弱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英氣十足的銳利。
“這裏的人已經好色到這種地步了嗎?就算明知道碰了會死,也甘之如飴嗎?還是說我的魅力已到達如此強悍的境地?”
她不慌不忙地勾起唇角,語氣間滿滿是不饒人的威脅,還有不可辯白的嘲諷。
雨宮秀反應過神來,止住了去撫辛越麵頰的手,也放開了辛越的手腕。
“你認識築紫重九嗎?你知道她嗎?”
辛越笑笑:“在你想方設法要和女孩子扯上話題之前,先擔心一下你的安危吧。”
話剛說完,諸多人影就火速從四麵八方圍過來,像是突然鑽出來的一樣,來得悄無聲息。
辛越對那個傻眼的侍童微微翹起唇角:“你那聲‘啊’字真是叫的好,人都引來了,嗬嗬。”
“雨宮大人果然情趣甚好,不知這一個上午釣了幾條魚?”為首的男子是標準的月代發型,身材高壯,話語間夾著些關西口音,衣服是烏黑的底麵,上繡白色牡丹花紋,看衣著談吐,應該是個頗有地位的家臣。他身邊跟著二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人,看打扮應該都是忍者。
雨宮秀不慌不忙地一笑,身體下意識擋在辛越麵前,從容地指著魚簍子回答道:“五六條小鯽魚罷了,我學藝不精,不比下野守大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