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淩半闔著眼眸,好像置身夢中,也好像倒退了很久之前的光陰。他伸出手,捏了捏辛越的小鼻子:
“我的夫人怎麼不開心,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這一刻,男人的眸子那麼純明,像是冰天雪地中的素白,純粹得好似保護鄰家小妹妹的孩童。
辛越一怔。
他從來懂得撩撥人心,他一副真誠癡傻的樣子,不帶偽裝,沒有戾氣,就那麼柔軟本真的樣子,輕而易舉地,叩開了她緊閉的心扉。
心口灼痛。
“誰欺負你,誰欺負你了……”
他眸子迷離而深幽,宛如醉了很多年一樣,慵懶地起身,湊近辛越的唇。
他沒有預兆地,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朝她湧來,即使是幻夢中,他也很懂得,如何的與她唇齒廝磨。
他的吻,溫柔的,纏綿的,清冽的,霸道的,帶著無限溫存與寵愛的,在她的世界裏,綿綿密密地灑下。
她如魔怔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隻因為他的吻,太像過去,雖然強勢,卻極盡溫柔,小心翼翼地與她廝磨著,全然不見剛才在山上的粗暴與蠻橫。
他居高臨下地懷抱著她,那樣親密曖昧的姿勢,毫無縫隙,簡單的接吻擁抱,心口蔓延出過往時光的溫暖蘊藉,從頭到腳的安穩。
她喜歡他這樣沒睡醒的樣子,喜歡他這樣溫柔美好的樣子,好像在擁抱著,過往的舊時光。
楚之淩輕輕地笑,牙齒雪白雪白的,很幹淨的樣子,深幽迷離的眸間,慢慢地,有了熱度。像小火苗一樣,綿延著,慢慢地燒灼著。
她的膚,羊脂暖玉似的幹淨潔白,頭發像絲緞一般滑過他的指尖,即使是夢中,悸動的感覺也那麼明顯,好像是初初相戀時的純粹簡明,世界跳轉的,永遠隻有她一個人。
他恍惚看見她在笑,眸子好像五湖煙景,朦朧飄渺,又是那麼美不勝收,似隱若現地,沉浮在他的視野中。
他喜歡她。
他想要擁抱她,他想要親吻她。他想要離她更近,她想要扯掉繚繞在他們之間的那層淡薄霧氣,想要,更真實地觸碰到她。
他吻她的耳垂,他喜歡她的耳朵,小小嫩嫩,幹幹淨淨的,他聽到她從鼻子裏發出“嗯”的聲音,感覺她好像很癢的樣子,他的唇瓣貼著她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發絲,伸出牙齒,咬了一下旁邊的小耳朵,他聽到她的鼻息間又傳來悶哼聲,他惡作劇一般地笑了,像個做了壞事得逞了的孩子。
朦朧中,他看到她的頸項,象牙白的細瓷膚色,冰玉一般潔淨無瑕的光澤,隱藏著淡淡的細細的青色脈搏,她的皮膚那麼嫩,那麼薄,像是冰清玉潔的玉蓮花瓣一般,一碰就碎。
男人平素就強烈的嗬護之心在她這樣的柔弱下更加肆起,他的吻變得很輕,像是羽毛一般,徐徐地灑落在她的肌膚上,灼熱的呼吸像溫熱的火一樣噴吐,辛越感覺全身都要往下掉,在一片蔓延著棉花的叢裏,那麼柔軟無依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