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嗎?”
低沉的聲音突然而至,仿佛暗夜裏奪魂索命的鬼魅,空氣裏,恍若有血腥味在彌散。
辛越和晏湛的麵前,鬼影般躥出許多海盜,他們拔出刀,寒光閃閃地指著辛越和晏湛,隻待頭兒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進入殘酷的殺戮中。
晏湛護在辛越麵前,一邊注意著周圍狀況,一邊和對方耗時間。
“誰說他是女人?”
他從容地望著適才發言的海盜頭子,目光間無一絲懼意。
“那麼,請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逃走?”
“不是我要走,是他。”晏湛指著身後的辛越。
“哦?”
“他在這艘船上受了奇恥大辱,而你們又包庇吉田佳康,他已經無法待下去了。”
這樣說似乎也說得過去,因為吉田佳康的下落一直未曾找到,所以有人認為他們海盜在包庇吉田佳康,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有人猜測,你身後的那位公子,是女人。”
船長望著晏湛之後的辛越,眉目間漫上一抹陰沉。
“海盜船上,是不準女人踏進的。”他再一次重申海上規矩,雙眸眯起,仿佛醞釀著翻天風暴。
“我知道。”晏湛的白色儒衫在海風中翩翩起舞,他眼若星辰,氣質沉靜,看起來沒有一點點端倪。
而那個船長看樣子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果然,短暫的沉默後,他冷聲開口道:
“那就脫了他衣服,一看便知。”
辛越察覺到晏湛握住她的手已經滲出了細汗,然而他的聲音卻是異常的沉穩,她感受得出來,他為了讓她脫身,耗費了多大的努力。
晏湛嘴角掛笑,以半輕蔑的口吻對船長道:“就算是普通男人,也做不到在眾人焦點般的目光下脫光衣服,更何況,是這位從小就受雪特長官青睞的公子。”
“那,就隻給我一個人看,如何?”
這句話甫一從海盜船長口中吐出,晏湛眸子便有流光一閃而過。
等的就是這句話。等的就是這樣一個近身的機會。
他就不信,屆時他和辛越兩人聯手攻上,還抓不住他一個海盜。
呼號的風中,晏湛墨黑的發絲被吹起,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掃視著,像是九天之上銳利的鷹。
北風卷起密集的雨點,紛紛揚揚地灑在甲板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世界的聲音仿佛消失般,瞬間戛然而止。
“不必前進了。就在那脫吧,脫了上衣,光著赤膊即可。”船長對著辛越緩聲道,“公子要知這是船上的規矩,如果公子不是女人,那我向公子賠禮道歉。”
話已至此,辛越和晏湛已無可反駁。
“好,脫就脫,我等著你的道歉。”辛越動了動唇,掙開了晏湛的手。
晏湛麵色微白地轉過頭來,卻見少女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清秀幹淨的眉眼間別有深意,嘴唇無聲而快速地張合著幾個字:
做好,準備。
辛越一眨不眨地望著眾人,素手伸上腰帶,脫掉了外衣,和稍顯累贅的中衣。
她還將手往背後伸去,撤掉了覆住她胸部,造成她呼吸受阻的布料。
眾人的目光中,月華清冷地鋪下,女子一襲玲瓏黑衣緊緊包裹住誘人曲線,修長雙腿和起伏胸部無不展現其明顯的女性特征,淩亂的長發隨風舞動,絕美的臉在此時此刻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