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問這些有的沒的,莫須有就看著她或驚豔或訝異地走過玻璃櫃裏陳列的展品,偶爾聽著她說幾句這些古物的來曆。
其實他以前也是見過很多古物的,那是在三劍崖上,不過他那個時候對這些就沒有什麼興趣,後來下山之後就更沒有什麼興趣了。
後來他們還一起去了電影院,也去了濕地公園,好像是要把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都做完。
可是盡管再怎麼不舍,分別的那天也還是到了。
……
機場。
年輕的男人旁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半大的少年,他停下腳步,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姑娘笑了笑,說道:“一一,你回去吧,就當我隻是出個差,等我把事情辦完我會馬上回來的。好不好?”
這男人正是莫須有,莫通也開口道,“嫂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哥哥的。你不要擔心。”
邢一一被他們這麼一說,隻好點點頭,“那你一切小心。好好照顧自己,也要好好照顧小通和清安。”
“好。”
“時間不早了,你們去過安檢吧。”
“好。”
“記得早點回來。”說這句話的時候,邢一一已經帶了點鼻音,她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說的很輕。
可是莫須有也還是能聽見,他說,“好。”
不管邢一一說什麼,他都說好,不是敷衍,而是表示自己認認真真聽了她的話並且保證做到。在認真的愛情裏麵,男人都是認真的。
顯然邢一一也明白他的話,彎起美眸後退一步,“莫醫生,拜拜。”
“嗯。”
莫須有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她,帶著兩個小跟班往安檢處走去。人山人海裏,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邢一一也注意到了,諸多不舍之下,回了個明媚溫軟的笑。
莫須有也笑。
害怕自己真的是再多看幾眼就舍不得離開了,他最後還是收了心神,竟是再也沒有回過頭。
這人生呐,相聚時有百般不易,分別的話也就隻是幾步路的距離而已。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下去的。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送走莫須有之後,邢一一又趕回了局裏開會。
而莫須有在飛機上卻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精神倒是矍鑠,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勉勉強強能遮住他半張臉。
然後這老人家竟是與莫須有攀談起來。
是的,剛在位置上坐下的莫須有就被搭了訕:“兄弟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也是個福澤有餘之人啊,隻是最近印堂發黑恐怕行事還得加以小心才是。”
被搭訕的莫須有臉黑了黑,似乎是沒想到在飛機上都能遇到這種行走江湖招搖撞騙的人,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不過他可沒有什麼糾纏的心思,在聽到老人這一席話的時候也就隻是默默戴上眼罩,並未計較。
關鍵是這種事情他要計較他也計較不出個什麼毛病來,所以索性就不搭理他。
老人看自己是自討沒趣,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旁人隻能看見他麵有不忿之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