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小不敢得罪人的沒有說話,有膽子大的不怕得罪人的就隱晦地說了句,“有容乃大。”
那些人就明白了。
分明是諷刺秦靈沒有肚量。
不懂的人也笑了。
秦靈又羞又臊,臉上像有兩團火在燒。 她暗暗運起靈力在掌中流轉,快步上前揮掌扇向岑遠。
原本斜眼倚著樹站著的岑遠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秦靈,下意識一巴掌想要揮過去。
在岑遠的人生信條裏沒有不打女人這一條。何況像秦靈這樣尖酸刻薄自以為是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但是手上動作卻被人擋在了半空中。是秦滎,秦靈的親哥哥,也是這支小隊推舉出來的隊長,是秦靈屢次辱罵他甚至動手的底氣。
他冷眼看著秦滎。
秦滎苦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句話他是聽過的,如果放在平常他肯定也是樂於見到公正處置,可是,今天攪在事裏的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怎麼可能漠然置之。
如果真的放由那個叫岑遠的少年打下去,秦靈的臉可就毀了,到時候別說秦靈會如何地哭鬧不止,就連他自己也沒辦法過那個心坎兒。
“小兄弟,就當給我個麵子?”
“你算老幾?”
秋澤鄉是個小地方,可就是因為它小,所以岑遠才能仗著自己在旁人眼中甚至有些可笑的優越感對這件事窮追不舍,何況他長了一副富貴皮相,秦滎已經把他當成是某些宗門世家出來曆練的小公子了。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岑遠的底細。
“我自然不算什麼,可是和氣生財這個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秦滎長相偏為儒雅,說這話時眼神清亮,不知情的人鐵定是要在心裏暗讚一句好一個正人君子的。
已經有些人動搖了。他們一開始都覺得是秦靈的錯,現在被秦滎這麼一說,紛紛覺得自己是小肚雞腸,同時勸慰岑遠就讓這件事這麼過去吧,鬧得不可開交了的時候,說不準還是他吃虧,畢竟人家秦靈是個女孩子,而且長的不賴,就當一回紳士又怎麼樣呢?
岑遠沒有理會那些牆頭草。
隻冷眼看著一派端方的秦滎,“等哪天你妹妹是有理的那一方你再對別人說這番話吧。”
秦滎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的暗光,“你這意思就是不肯善了了?”
“善了是怎麼個了法?惡了又是怎麼個了法?”
秦滎聞言,以為這事有轉機,語氣溫和,“善了便是舍妹給你誠心誠意地道個歉。”
看著夜色裏岑遠模糊的輪廓,秦滎心底已經隱隱有不耐煩,如果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兩人起了爭執,這麼個小角色,直接滅口便是。何止於要他如此苦口婆心地表現自己作為一個領頭人的明辨是非和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