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館驛的薩迦班智達和八思巴,十分關心王爺的病。
薩迦班智達說:“王爺病情加重,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貧僧?貧僧還是吐蕃名醫呢!”
道爾達拍了拍頭,說:“可不是嗎!前幾年在拉薩,我就聽說薩迦班智達大師是吐蕃名醫,怎麼到關節眼兒上就忘了呢!多虧忽必烈王爺提醒呢!請您趕快到王府看病吧!”
薩迦班智達說:“等我去叫八思巴。他還專門跟卓旦噶瓦學過印度醫學呢!在治病療傷上,他比貧僧還略勝一籌呢!”
八思巴來了,薩迦班智達大師、卓旦噶瓦立即與他一起研究闊端王爺的病情,薩迦班智達大師說:“蒙古大汗、王爺都喜歡飲酒,聽說西涼王的父汗窩闊台大汗就是因為飲酒過量而死。我估計西涼王的病情與此有關。你記住,用藥時,要考慮到這一點兒!”然後向八思巴口授秘訣,令八思巴與卓旦噶瓦一起到王府給闊端王爺治病。
西涼王妃母子和木哥親王守候在大廳,等待薩迦班智達大師前來治病,十分焦急。
隻見道爾達將軍和葉管家領著八思巴和卓旦噶瓦來了,木哥急切地問:“小師父,薩迦班智達大師什麼時候能到?”
卓旦噶瓦說:“八思巴也是我薩迦班智達的神醫,今天薩迦班智達大師就不來了。”
大家有點兒失望,不相信這位吐蕃少年有什麼神通。
八思巴不管別人如何投以不信任的眼光,隻顧一心一意地了解病情。他問木哥:“西涼王何時得病?”
木哥說:“在和林,庫裏台大會還沒有結束,他就說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了。”
八思巴問:“當時是否請人看過,是否吃過藥?”
木哥說:“當時王爺歸心似箭,隻想趕快回涼州與薩迦班智達大師會談,我們勸他治病,他根本就不聽!”
八思巴問:“近些時,王爺是否經常飲酒?酒量如何?”
木哥答道:“我蒙古王爺、將軍大都喜歡飲酒,庫裏台大會親王、諸將會集,親人朋友多年不見,自然是經常聚飲了!離開和林那一天,您也在場,子聰和尚勸王爺少喝烈酒,改喝葡萄酒,王爺還不肯呢!”
八思巴說:“聽說聖祖成吉思汗時就曾規定,一個人每月隻能飲酒三次,為什麼在選汗大會上,親王與諸將並不遵守呢?”
木哥無可奈何地說:“聖祖的戒律,早在第二代可汗窩闊台大汗時就不遵守了。大汗本人天天飲酒,怎能要求別人每月隻飲三次呢!再加上北方天氣嚴寒,將士們出生入死,也免不了借酒驅寒澆愁,或者以酒會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習慣。習慣成自然,積習難變。西涼王又如何能戒酒呢!”
八思巴與卓旦噶瓦交換了一下眼色,卓旦噶瓦點頭示意,八思巴說:“王爺飲酒已經傷及內髒了。此次病因即長年飲酒所致,再加上庫裏台大會操心勞力,有時還心煩意亂,體內似有鬱結;一路上又外感風寒,故而高燒不退。前兩次藥方隻想退燒,但並未找到病根,因此無濟於事。現在隻能從治本著手,方可有救。”回頭對王妃及木哥、道爾達說:“等王爺身體康複後,諸位能否勸他不飲烈酒呢!子聰和尚建議他飲點葡萄酒,對王爺來說還真是金玉良言呢!”
卓旦噶瓦道:“我們在印度一般都喝甜酒,我聽說西方人喝的酒也不傷人。喝點葡萄酒對身體確實有好處!”
察必王妃:“那就請大師開藥吧!”
八思巴走到桌邊提筆開方子。
西涼王闊端吃了八思巴開的藥,病情顯然大大見輕。王妃攙扶著西涼王闊端走出殿門。西涼王闊端扶著柱子站在廊簷下望著雁陣。他大病初愈,動作遲緩。道爾達走來,高興地說:“喲,王爺您能出來走動了?”
西涼王闊端說:“大師不是說讓我少喝酒,多活動麼?”
道爾達:“對對對。”
西涼王闊端道:“多虧八思巴救了本王的命,我讓他們等得太久了。你去通知一下忽必烈和薩迦班智達法王,明天,就請他們來王府接著會談吧;我們的西涼會談,要談個結果出來呢!”
道爾達說:“那可不成。您不能一口吃一隻羊羔。”
闊端王爺說:“我心裏有數。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