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與民族大融合的形式實際上有兩大類:一類是溫和的,另一類是刀光劍影的大屠殺。但主要的,還是溫和的方式。

西涼王府大殿外邊,響起腳步聲。道爾達進了殿門,施禮:“西涼王殿下!”

西涼王闊端道:“道爾達,從你部的人馬之中選五千精兵,明天隨薩迦班智達大師、八思巴進吐蕃。”

道爾達:“是!”

西涼王闊端說:“法王已經寫了一封《致蕃人書》,你可以通過驛站送往吐蕃四教八宗,但對幾個主要教派你還要陪同薩迦班智達大師當麵向他們說明,並耐心進行解釋。我估計你們在多數地區可能會暢通無阻。不過,幾年前達海在吐蕃殺了人,燒了廟,部分黑教頭頭會記恨我們,伺機報複。即使那樣,你也要盡量避免同他們衝突起來,更不要妄開殺戒。”

道兒達道:“我明白,忽必烈王爺也對我說過。”

在金蓮川忽必烈王府裏,群情激昂,將軍和幕僚們聚在大廳裏。外邊有人高聲喊道:“子聰師父回來了?”

人們朝門口擁去,子聰和尚進門。人們七嘴八舌地問:“子聰師父,四王爺呢?”

子聰和尚答道:“他直接去和林了。”

一將軍問:“他是不是讓你傳達命令,讓我們立即兵發和林?”

一幕僚說:“你看看,現在群情激奮,隻等四王爺一聲令下了!”

一將軍說:“四王爺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甘願與四王爺榮辱與共!”

子聰和尚道:“四王爺說了,讓大家稍安勿躁。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出兵和林。”

眾人不解:“啊?”

一幕僚問:“子聰師父,你是不是聽錯了?”

一將軍問:“你再說一遍,是不是我聽錯了?”

子聰和尚說:“我們誰也沒有錯。四王爺開始也想回金蓮川調兵去和林,後來聽取了吐蕃聖僧八思巴的建議,不用刀杖鞭勾製服對手。”

一將軍以驚奇的口吻說:“啊?怎麼,怎麼能聽一個喇嘛的話!”

一幕僚十分擔心地說:“四王爺徒手去和林,恐怕凶多吉少啊!”

一將軍說:“我們還是兵發和林,去接應四王爺!”

眾人一致響應道:“對!我們走!”大家往外要走。

子聰和尚道:“慢!”他將一個金牌舉起來:“四王爺的虎頭金牌在此,誰敢不聽王命擅自動兵!”

眾人朝金牌跪下:“四王爺!”

一仆婦走進忽必烈大妃即太妃侄女忽魯黑臣的帳篷,對正在喝奶茶的大妃忽魯黑臣說:“大妃殿下,子聰和尚要見您。”

大妃忽魯黑臣說:“子聰和尚?我又不信佛。讓他進來吧!”

仆婦出去,子聰和尚進門施禮道:“貧僧參見大妃殿下!”

大妃忽魯黑臣道:“說吧,什麼事?”

子聰和尚說:“四王爺讓我請大妃去和林。”

大妃忽魯黑臣問:“他人呢?”

子聰和尚道:“從西涼直接去和林了。”

大妃忽魯黑臣問:“他帶察必那個小妖精不就夠了,還讓我去那裏幹什麼?”

子聰和尚道:“他說是貴由汗派人提親,要您的婆婆做他的側妃。”

大妃忽魯黑臣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霍地站了起來,問道:“什麼?我婆婆難道忘了自己是快50歲的人了麼?忘了她已經是有4個親生兒子,10餘個庶出子女的母親了麼?”

子聰和尚道:“這個,我不知道。”

大妃忽魯黑臣命令道:“你,讓人給我備馬,我馬上要去和林!”

子聰和尚道:“是。大妃,您是不是不願意成全這樁喜事?”

大妃忽魯黑臣說:“喜事?這是醜事!”

子聰和尚道:“那,貧僧倒是有個主意。”

大妃忽魯黑臣問:“什麼主意?說!”

子聰和尚說:“大妃殿下可以不去拖雷王妃的斡耳朵,直接去把這事告訴三朝老臣耶律楚材和大斷事官失吉忽禿忽,一起去見您的姑母太妃殿下。我看隻有他們聯合起來反對這門親事,才能阻止拖雷王妃成為汗妃。”

大妃忽魯黑臣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去吧!”

在金蓮川通往和林的路上,大妃忽魯黑臣等5人,每人騎一匹馬又拴著兩匹,飛快地向前奔去。

聖僧八思巴所獻之計,正由忽必烈、子聰和尚、大妃等人推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