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貴由大汗的兵陣,顯露著黑森森的威嚴。貴由大汗的左右點著火把,忽必烈一行4人大步朝貴由大汗走去。一位將軍報告:“大汗,有人來了!”前邊有人問:“什麼人?”忽必烈道:“忽必烈求見大汗!”
貴由大汗命令道:“讓他進來。”
忽必烈4個人走到貴由大汗麵前:“參見大汗!”
貴由大汗問:“忽必烈,你來是想告訴我什麼時候我可以迎娶你的母親麼?”
忽必烈道:“大汗這麼看得起我的母親,我來是向大汗表示感謝的。”
貴由汗說:“那就不必了。你還是盡快地把拖雷王妃送到汗廷吧。”
忽必烈道:“我們兄弟倒是很願意這樣做。不過……”
貴由汗問:“不過什麼?‘妻其寡嫂,妻其後母’,是我們祖輩的傳統,你有拒絕的理由麼?!”
忽必烈道:“我正是為了這個來向大汗申明的。”他指了指貴由大汗身後的大軍,“不知道大汗允許不允許。”
察必王妃說:“忽必烈,你說好了。大汗是一國之君,他的器量一定比呼倫貝爾的海子還大,不會比捅馬乳的奶桶還小吧?”
貴由汗道:“本大汗胸懷五洲四海,何至於呼倫貝爾呢!當然,你說。”
忽必烈道:“大汗知道我母親原來是克烈部人,她信奉的不是長生天……”
貴由汗道:“我知道她是信上帝的。我不在乎,她嫁過來,我可以給她設一個小教堂嘛。”
忽必烈道:“大汗這麼尊重我母親的信仰,的確有成吉思汗之風。”
貴由大汗麵有得意之色。忽必烈話鋒一轉:“根據景教的教規,是絕對不允許這種婚姻的。誰要是‘妻其寡嫂,妻其後母’,誰就會為教民所不齒,死後就不能升入天堂,隻能下地獄!萬劫不複的地獄!請大汗也能像成吉思汗一樣尊重國人所有宗教的信仰!”
貴由大汗愣住了,問:“景教有這樣的教規?你是胡編的吧?”他對身後的兵士問道:“你們之中有信奉景教的沒有?”
他身後有二十幾個人回答:“有!”“我是”“我也是。”
貴由大汗問:“景教裏有忽必烈說的這種教規麼?”
二十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有。”
忽必烈施一禮:“告辭!”
貴由大汗道:“慢!”
忽必烈問:“大汗還有什麼教誨?”
貴由大汗道:“既然景教教規不允許,那好辦,讓你母親改信薩滿教吧。”
忽必烈道:“大汗,這可不是您作為一國之君應該說的話。”
貴由大汗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國之君,就應當知道,大汗的話就是大劄撒令!”
忽必烈道:“你的大紮撒令還能高過祖父成吉思汗麼?”
貴由大汗語塞:“……”
忽必烈道:“偉大的成吉思汗從來沒有像大汗這樣改變什麼人的信仰。”
貴由汗道:“那是成吉思汗沒有遇到這種類似的情況。”
察必王妃道:“因為在成吉思汗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打過哪個嬸母的主意。”
貴由大汗大怒,道:“大膽!我沒有工夫跟你們議論什麼景教的教規。你們夫婦就不要回去了,讓你的那可兒報告蒙哥,你已經做人質了。再過半個時辰,他不答應婚事,我就先殺了忽必烈和察必,然後攻打拖雷王妃的斡耳朵,殺了你們全家!來呀!把他們兩個給我抓起來。”
眾士兵開始有些猶豫,貴由大汗大喝一聲:“給我上!”
董氏兄弟迅雷不及掩耳地飛身上去,把貴由大汗拉下馬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麵對眾人喝道:“誰敢動我們四王爺?!”
貴由大汗又氣又怕:“好好好,忽必烈,你要造反麼?!”
忽必烈道:“文忠!不要嚇著大汗。”他從容地走到貴由大汗的身邊,擺擺手,董氏兄弟朝貴由大汗身後退後兩步,仍執刀在手。貴由大汗整了整盔甲,拔了拔腰板。忽必烈的目光逼視著貴由大汗,說道:“大汗,我母親說了,大汗身邊妃子的確是少了一些。她可以將父王的一位年輕漂亮的妃子嫁給大汗,請大汗俯允。”
貴由大汗轉回身看見董氏兄弟怒目而視,回過身來朝忽必烈笑笑,說:“好吧。既然拖雷王妃這麼虔誠地信奉她的上帝,我祝願她死後能上天堂。你回去告訴她,我願意接受叔叔那個年輕的妃子作為側妃。”
忽必烈和察必王妃施禮:“多謝大汗!”然後轉身往回走。董氏兩兄弟收了刀,跟了上去。
忽必烈行不數步,貴由大汗一聲斷喝:“抓住他們!”